馬英傑放下文件,沒好氣地嗆道:「來就來,鬼頭鼠腦做什麼?」
余杰面露難堪地笑了笑,提着一袋水果走了進來。見馬英傑桌上放的是關於紅河礦業及周邊五家企業限期搬遷的文件,便問了一句:「真要一家也不留啊?」馬英傑收起文件,像是跟誰賭氣似地說:「留,全留給你李鎮長!」
余杰討了沒趣,站在桌邊,一時不知怎麼圓場。馬英傑又瞅他一眼道:「坐吧,來的正好,有事問你呢。」
「秘書長請講。」余杰規規矩矩坐下。
「邱書記呢,聽說他病了?」馬英傑問了一句。
自從在香港給邱丹丹打過電話後,馬英傑對此事一直沒再過問,司徒蘭也反覆跟他強調,讓他忘掉那個丫頭。「亂七八糟的事,以後少管,你是秘書長,不是新聞局長。」司徒蘭批評的話。見他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司徒蘭越加嚴重地說:「是不是寂寞了,要是守不住寂寞,我幫你找一個。」
此話一出,馬英傑說啥也不敢再過問。這話份量重啊,司徒蘭又把他跟邱丹丹拉到了那層關係上,這肯定不是司徒蘭的意思,準是有人已經往這方面造謠,要不那個男人怎麼突然冒出那句話來呢?那男人到底是誰?
邱建平也像是很自覺地離開了馬英傑,自從邱丹丹請被人強留下來後,邱建平一次也不來找他,消失了般,再也不在他視線里出現。
「裝的。」余杰說:「邱丹丹的事讓他抬不起頭來,他只能裝病。」
「抬不起頭來?」
「唉。」余杰嘆一聲,道:「村里說啥話的都有,老人好了一輩子強,突然遭遇這事,心裏這關過不去。」
馬英傑不再問了,這層他早就想到,也正是擔心這點,心裏才放不下這個邱建平。
兩人又扯了會別的事,余杰壓低聲音說:「邱家灣東邊那片地,查清楚了,名義上是賣給一位姓柯的老闆,其實不,買地的這家公司名着是香港的一家公司的,暗地時,卻由路公子掌控。」
「路公子?」馬英傑驚駭至極,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余杰聲音更低了了一些,望着馬英傑說:「早先就聽說,路明飛在深圳犯了事,就去了香港。沒想真還就在香港扯起了旗,目前是海陸空齊上,陣勢大啊。」
「什麼海陸空?」馬英傑讓余杰一番話說懵了,感覺思路跟不上。讓余杰查一塊地,是他安排的一項任務,要求一要保密,除他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李惠玲,羅天運那邊更不能讓聽到任何風聲。二是必須查鐵實,道聽途說的東西不能往他這裏匯報。現在看來,余杰是查清了。
「就是房地產開發,路政橋樑建設,還有融投資一齊干,哪個搶手干哪個。」
「這不是搶姓柯的飯碗麼,姓柯的會同意?」馬英傑問了句傻話。
「他是玩空殼,幫姓柯搶地攬生意,剩下的事都交給柯老闆,他哪會把心思放到實幹上。」
馬英傑越聽越怕,越聽心裏越沒底,半天,沖余杰說:「好吧,我知道了。「
路明飛一開始在省里一家銀行工作,後來擔任江南一家銀行行長,因跟一姓馮的女職員有了那層關係,兩人合起手來,轉挪資金,虛假放貸,套取大量現金炒股,結果栽在了股市里。事情敗露後,路鑫波積極活動,最終將所有罪責推給了姓馮的職員,把她給犧牲了,換得路明飛全身而退。有了這次教訓,路鑫波對兒子的未來,就想重新設計。一度時期,路鑫波想讓路明飛從政,子承父業。領導都有一個情結,都想讓權力世代相傳,不落到旁人手中。外人看來好像他們有點霸權,其實根本原因是他們最知道權力的好處。在這個世界上,真是沒有哪件事比當官更美妙,權力帶給人的遠不止是享受,也不只是金錢,幾乎人類所有的慾念,權力都能幫你實現。
路鑫波原來的計劃是,將路明飛安排到江南下面一個縣去做縣長,先鍛煉,完了再一步步想辦法,弄到更高的職位上去。哪知路明飛不願意,死活不想當官,說囚禁在那裏,有什麼意思啊,一輩子不說一句人話,不干一件人事,氣得路鑫波差點搧他耳光。路明飛隻身去了深圳,辦起一家古玩行,順帶又搞了兩家酒店,乾的還是風生水起,不出兩年,就很有些名氣了。可惜路明飛玩女人玩出了事,玩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