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疲憊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我是陸寧。」
陸寧也來不及解釋啥,表明身份後馬上就說:「你馬上去總院,還有天壇醫院,給我調查一下,我剛從塔希科回國後的第三天後,有沒有基因鑑定方面的專家,因意外死亡!」
水暗影那邊,沒有說話。
陸寧等了片刻,有些煩躁的問道:「咋,聾了,還是不願意幫忙去調查!」
「馬上,最多半小時!」
水暗影說完,就扣掉了電話。
「最多半小時,消息就確鑿了。」
陸寧看着手機屏幕,喃喃的說道。
陳婉約沒說話。
她沒必要說什麼,因為她早就猜到陸寧會這樣安排的。
至於陸寧倆人在俄國時,找到的那個瑪麗醫院的美女醫生,現在是死是活,倒不是很重要,只需能確定京華那邊兩家醫院的專家,真是意外死亡,那就足夠。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陸寧都沒說話,只是不停的看手機。
第一次,他發現時間過的原來這樣慢,慢到他想發怒,想喝酒。
陳婉約拿來了酒。
這還是春節前夕,林二買下的。
「陪你喝一杯?」
陳婉約遞過一瓶酒,問道:「還要去拿杯子嗎?」
「不用。」
陸寧接過瓶子,擰開蓋子,就像灌涼水那樣,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下了小半瓶,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打了個酒隔。
放下酒瓶時,他才發現,陳婉約竟然喝的比他還要多,俏臉飛紅,眼神更亮,卻沒有任何的醉意。
陸寧由衷的稱讚:「好酒量。」
「好多年獨守空房,必須以至柔的懦弱來應付危險的女人,不但會吸煙,酒量也能練出來的。有時間,我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看看誰能把誰灌醉,敢不敢應戰?」
陳婉約話里話外,還有說話時的表情,都帶着明顯的躍躍欲試。
「我從來都不是孬種。」
陸寧舉着酒瓶子,跟陳婉約又碰了下,再次喝酒。
這次,他喝的少。
那是因為他不想讓大量酒精,來麻醉他的思維神經。
陳婉約卻沒停頓,就像倒酒那樣,咕嚕嚕的把整瓶酒,都灌了下去。
「我再去拿。」
陳婉約意猶未盡的,抬腳要下地時,陸寧拉住了她胳膊:「喝醉了的女人,容易說胡話。」
「我能至少喝三瓶。」
想了想,陳婉約才說:「好吧,以後再喝。你還想知道哪些,趕緊問。」
「你是楚詞的親生母親。」
「如果非得用死來證明,我現在就可以死,隨便你想讓我怎麼死。」
「宋天問才是真正的艷陰使。但他為了掩飾身份,所以就以楚詞的安全,來威脅你,代替他的角色--就是防備有一天,有人會注意到艷陰使。」
「為了楚詞,我甘心去做任何事。」
「宋天問,是楚詞的親生父親嗎?」
「我只有他一個男人,楚詞,是我唯一的女兒。」
「他對楚詞,沒有一點父女之情?」
「艷陰使,從來都沒人性。」
「據我所知,艷陰使是一種很邪惡,死了好多年的東西,怎麼能生兒育女?」
「宋天問的本身,是個正常男人。最起碼,楚詞七歲之前,他是很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說,宋天問是在楚詞七歲之後,才被艷陰使附身的?」
不等陳婉約說什麼,陸寧又問:「那你,又是咋發現的?而且我覺得,如果你沒發現他的秘密,他也不會脅迫你當艷陰使。」
「你說的不錯,我是不該發現他的秘密,把我們母女逼到最危險的深淵邊上。」
陳婉約曬笑一聲時,臉上露出濃濃的哀傷:「我是個有家有丈夫有女兒的正常女人,當丈夫忽然從某一天開始後,就不再跟我親熱、我主動時,他卻本能的露出厭惡之情,我當然得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陸寧想了想,才說:「你暗中追蹤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我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