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個身穿米褐色風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有些滄桑,身上的冷霧還沒有被拍掉,下頜滿是鬍渣,戴着個尖角帽,身後背着一個大大的背包,而胸前卻掛着一個單反相機。
這是一個為了家庭而四處奔波的男人。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村上總編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起身抬手跟他握了握並交換了名字後,才走到會客室,抬手一指對面的位置然後落座:「請坐,想喝些什麼?」
「謝謝,茶就好了。」鞠了一個躬,木村這才坐了下來,有些忐忑地戳了戳自己的手。
看着他這般模樣,便知道他有些忌憚着自己,畢竟在日本上下屬的階級關係是極嚴的。淡淡一笑,便朝着旁邊站着的百惠子點了點頭。
心領神會地退了下去準備茶水,百惠子很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將茶端上了茶几之後便自動地退出辦公室關上門。
輕輕地扣着沙發扶手,村上總編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牛飲似的一口喝光了茶水的木村,並沒有任何的嫌棄之色,小階層的人,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不過,茶也喝了,也該到談事的時候了。因而,淡淡一笑,道:「木村君,你所說的證據……」
木村怔楞了一瞬,而後迅速地開口:「那個,關於這個……」
「放心,錢不是問題,只要你提供的證據是真實可靠的。」
「這點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頓了頓,木村低頭左右環顧了一眼,似乎是有所顧慮,最終抬起了頭看向對面的村上總編,請求道:「我,我想在證據公諸於世之後,您能保護我的生命安全,畢竟……畢竟……」
「哦?」一聽到這裏,村上總編不禁皺起了眉梢,對方都說道這個程度了,他便明白證據恐怕真的可能會引起很大反響,甚至會出乎意料的引起那個所謂的『某個高層』的震動。
他需要權衡一下利弊得失,於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在茶變溫的時候,問道:「你所說的那個『高層』是……」
「是……是勝利隊!」
勝利隊!!!
村上瞳孔驟然一縮。
這,這是全球高層啊!而不是某一個國家高層,隨意抽走或是換位都會令各個國家大肆討論一番,就像即將到來的那一個峰會,所針對的就是那個新成員淺間菱!
如果勝利隊的某個人真的是怪獸的話,那麼……
全球tpc恐怕就要對日本的tpc進行一次大清洗吧!
整個日本的社會,可能會產生動盪啊……
如果登上雜誌,無疑會為東京雜誌社帶來巨大的利益,但卻會引起社會的動盪;如果不登報,他又捨不得那巨大的利益!
那麼,登,還是不登呢?
思考着,村上漸漸陷入了沉默……
翌日清晨,漂浮着幾朵浮雲的天色難得的晴朗蔚藍,二月底的朝陽透過雲層的縫隙落到地面開始鋪陳延伸,有些暖,但並不炎熱。
guts指揮司令室里,楊桐坐在椅子上,被包紮起來的雙眼什麼都看不見,特別煩躁地大聲開口抱怨:「啊——煩死了,我好無聊啊!!!!」
說着,抬起手,啪的一聲脆響,一大巴掌就拍在了新城的肩膀上,然後,就聽見新城嗷的鬼叫一聲跳了起來,捂着自己受傷的肩膀瞪着楊桐:「未成年,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跟真由美一樣是個瘋子!真是的,痛死我了。」
「啊,你說什麼呢?」猛地轉頭面向新城,雖然看不見,但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她還是能分辨出來他站在什麼方位的。聽他說自己是瘋子便忍不住地懟道:「你個萬年死撲街的單身狗!」
楊桐的話一出,宗方、居間惠、新城和崛井死人忽地就抬起了頭,依舊是沉默不語的看着他倆。
人人的臉上都沒什麼表情,甚至宗方和居間惠還一臉的嚴肅,不過,若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那隱隱間抽動的嘴角。
雖然全場靜得沒出一點聲,但瀰漫着的氛圍卻沒有一絲名為緊張的感覺,有的,只有暗暗涌動的一波波興奮和好奇。
不是嗎?野瑞那傢伙可是連電腦遊戲都給弄「消音」了啊!!!
「死撲街的單身狗!!!」聽到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