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仿佛被一刀一刀割開,每一個毛孔都叫囂着疼痛。安俊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比上次死亡還要痛苦。
他在地上疼的打滾嘶吼,身體慢慢變得暗淡。
男人默默的看着在地上翻滾的安俊,一雙好看的眸子刻滿了冷意。
男人可以讓安俊痛痛快快消失的,但是他沒有。這是男人第一次虐殺鬼魂,沒錯,就是虐殺。
只需要把匕首插進安俊的心臟或是直接抹過脖子就可以讓安俊馬上消失,但是匕首偏偏是刺進心臟旁邊的,所以安俊會清清楚楚感覺到陽氣對其自身陰氣的侵蝕,直到最後消失。要知道靈魂的疼痛可是**上的千百倍。
安俊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放空了雙眼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好像看見了麥水。
安俊記得大學開學那天他剛剛走到校門口,一個女孩突然回過頭來朝着他柔和一笑,那個笑容就像春日裏的暖陽,美麗而溫暖。就這樣他對麥水一眼萬年。
安俊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消失了,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真的捨不得,可是他願意。
他無聲的張合着嘴唇,一次又一次的念着麥水的名字。
麥水,對不起了,我不能在幫你了,你放心吧,我沒有背叛你哦,從來沒有呢。記得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真是礙眼呢。」站在一邊觀看的男人突然抬腳重重踩到安俊頭上,安俊腦袋炸裂的瞬間魂飛魄散。
男人慢慢的收回腳低頭看着地上躺着的匕首,他抿着嘴唇站着,眼裏的迷茫如驚濤駭浪般翻湧。
愛嗎?這是多麼愚昧的感情,安俊何其愚昧?可是為什麼自己會不忍?自己真的沒有心嗎?可是自己有在乎的人啊,而且很在乎,雖然不是愛人,可是總有一個不是嗎?
越來越接近央風街了,心中的顫慄也越發明顯了。
當我穿過馬路走到紅燈下就感覺有東西對着我脖子在吹氣,可我轉過身去看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滴滴滴——」一輛黑色大眾駛過,我看到了車裏坐着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
知道那是假象,所以毫不猶豫對着那輛車開了一槍,當子彈打中車身時大眾立刻消失不見。
「去……死吧……」
一道冷幽幽的聲音貼着耳朵傳進耳膜,我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當回頭看去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而同時剛剛消失的大眾立刻又出現了,它正對着我,後退了一段距離加足了馬力朝着我衝來。
情急之下我向右邊一滾險險躲過了那輛大眾,可惜獵鬼槍落在了路中央,再向馬路看去大眾又消失不見了。
我抬腳想要去撿獵鬼槍,一把水果刀突然插進了肩胛骨!
「出來!」
繞着原地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行兇者。肩膀上的水果刀也不敢隨意拔下,扶着傷口我快速的撿起了地上的獵鬼槍。
剛剛把獵鬼槍拿到手裏大眾又再次出現,還是朝着我衝來。我看到了駕駛座上的那個血人。
此刻我不知道怎麼想的,只是非常冷靜的舉起獵鬼槍對準了駕駛座上的血人,我沒有逃避,無比冷靜。
「咔——嘭——」一聲,子彈穿過擋風玻璃穿過了血人的腦袋,離我三米不到的大眾和血人就這樣飛灰湮滅了。
確定找不到大眾的影子時我才平靜的轉身,與紅燈下的青年對視。
從剛才到現在我都非常平靜,平靜的可怕,仿佛這些東西都與自己無關,自己與這個世界無關,聽話就按規矩來,不聽話的就抹殺。
「你是鬼。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害人?」我看着他問。
「幫我,帶我去見宋楚心。」青年向着我慢慢走來,他每每踩過的地方都留下一個個血腳印,「我要報仇,殺了她我就自行毀滅。」
「你們什麼關係?」
「愛人。」
他平靜的回答讓我一愣,猶豫了一會兒問:「你怎麼死的?」
「車禍,撞死的。」青年止住腳步停在馬路旁邊,伸手指了指腳下,「就是這裏,我被愛人推出來撞死的,屍體都被碾扁了,腸子心肝肺到處都是。我死了之後我的愛人又重新交了情人。」
「我叫李白,一年前死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