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緊張的等待了半夜,天將要破曉時,太子桂哥的高熱總算退下去了。
嘉和帝、王皇后、聖慈安皇后,總算放下了心,他們先到桂哥床邊瞧了他一眼,在再三得了太醫們的確定後,他們才總算肯回去休息了。
太醫們則繼續留守,兩位太醫給太子把過脈後,改動了藥方,讓藥童們重新抓藥煎藥。
桂哥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寢殿內亮亮堂堂的,不復昨夜的陰沉壓抑。
「來人。」桂哥啞着嗓音喚人。
魯用和柯全都撲到了桂哥的床前。
「殿下。」
「殿下。」
桂哥抬眼掃了眼前兩人,在魯用面上停留了一會兒,面上不顯,心中卻在冷笑。
「朕真是睡了好久。」桂哥緊急改口,硬拗了過來,「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柯全應聲:「已是午時了,殿下可要進點粥?」柯全的資歷比魯用老,級別也高,有他在,魯用只能退居二位,故而桂哥的問話是由他來回的。
桂哥輕輕嗯了一聲,魯用趕緊退下,將放在外間小爐上的溫着的白粥捧了過來。
柯全則捧來水杯,桂哥接過水杯後,柯全又親自捧着口盂,服侍桂哥漱了口。
桂哥漱了口,在魯用的服侍下用了白粥和一點清炒時蔬。
因為燒了半夜又睡了半天,中間還灌了兩次藥,桂哥的嘴巴里全是苦味,白粥和時蔬吃在嘴裏也是苦的,桂哥囫圇着吞完粥,一點兒好滋味都沒嘗出來。
粥吃了,可以服藥了,柯全又端着藥過來了,桂哥皺着眉頭把藥灌了下去,從嘴到胃,全都是苦的。
桂哥含着糖塊解了苦味,又覺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了,桂哥就讓柯全給他備熱湯,他要洗浴。
「殿下不可,您才剛剛好一點,切不可再沾水進了水汽。」柯全勸道。
桂哥剛要發怒,病後洗個熱水澡怎麼了,朕又不是小孩子,有那般嬌弱嗎?但接着他就反應過來了,他此時此刻,還真的就是一個小孩子。
桂哥憋住鬱悶的怒氣,在宮女們的服侍下擦了身又換了套乾淨的中衣。
太子醒了,用了粥又用了藥,病情沒有什麼反覆了,開始好轉了,這個消息迅速遞到了皇宮三大巨頭的面前。
嘉和帝、王皇后和聖慈安皇后都過來看望桂哥,噓寒問暖,叮囑嘮叨,嘉和帝更是直接給了桂哥的病假,讓他好好休養,等到病邪全去了再去進學讀書。
「桂哥,你這幾日好好在殿內休養,千萬別再出去受了寒風,朕和你母后,還有你皇伯母,都盼着你早點好起來呢,你可不能再讓我們憂心了。」嘉和帝溫聲和氣的說道。
桂哥應道:「是,兒臣知道了。」
嘉和帝又與桂哥說了好一會兒話,桂哥一邊與父皇說話,一邊心情複雜的看着父皇年輕的面容,此時父皇還這麼年輕,還這麼和藹可親,他還不到而立之年,他還有雄心,他還有壯志,他還對臣子們懷抱着深深的信任和重重感激,他還不曾被現實打擊到頹喪陰鬱乃至瘋狂,他對所有人都抱着懷疑之心,真好,但又不好。
若是一直對着那些不忠不義的大奸之人懷抱信任和感激,父皇又如何看得到大燕已經走到風雨飄搖之境了呢,等到內憂外患愈發深重之時,父皇也不過是重走一遍前世的瘋狂陰鬱之路罷了。
大燕已經經不起幾年的摧殘和遮掩了,馬上就要大廈將傾了,他得讓父皇早點看清大燕的現實,這樣父皇還能在他羽翼豐滿之前,多撐一撐大燕的國運。
接下來的三日,桂哥都在柯全的嚴密保護下過日子,而魯用,他因為一時疏忽讓桂哥發了燒,自知失職,這三日他都極為乖順的退居二線,完全聽從柯全的話。
三日後,桂哥的風寒好了許多,咳嗽也減輕了不少,太醫們解了桂哥的禁令,允許桂哥出來轉一轉了。
桂哥就直接轉到了書房,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那扇神奇的窗戶,不知窗戶精這次還來不來?
「誰把窗戶給關了!」桂哥一聲怒喝,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把這扇窗戶給關了,「孤不是讓你們開着這扇窗,不許關上的嗎?誰關的!」
桂哥胸中怒氣翻騰,可此時他顧不上懲處侍人,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