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心殺青離開之後,生活好像一下子鬆快了許多。
景夏只覺得自己一下子閒了下來,道具組和場務小哥們已經很少會出錯了,她一般也不需要再盯着。
好在還有和她一樣閒的江瑟瑟和梅疏影,她們仨已經是《驚瀾》劇組的三大閒人,要不是身後都帶着投資,陳颯肯定是要趕人的,不僅占空間,還影響劇組工作人員的積極情緒。
景夏儘量不讓自己在劇組裏給陳颯礙眼,將更多的精力投向了瓷器修復上。
反正蘇先生整天都要拍戲拍戲拍戲,也沒空陪她。
盧新月到工作室的時候,景夏正在給最後一個青釉鳳雙耳瓶罩光上釉。
「做的不錯啊。」盧新月細細地打量了幾件修復完成的瓷器,忍不住發出讚嘆,「果然還是名師出高徒。」
景夏的老師秦修儒以前是在故宮做瓷器修復的,在業內很有名氣,後來被t大聘去做了教授,景夏從本科起就跟着他做瓷器修復工作,也快六年了。
「要是老師來,一定能做的更好。」景夏將雙耳瓶裝匣,「新月姐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
景夏到了橫店之後也和盧新月見過幾次,一般都是盧新月過來檢查文物修復的工作。
「沒事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啊?」盧新月笑着捏了一把景夏的肩,「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我們當然是朋友。」景夏站起來,與她面對面,「不過要是新月姐你只是要找我說話,完全可以周末過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下班之後匆匆忙忙地過來。」
現在是周四下午五點二十七分,盧新月還穿着一身正裝。
「好嘛,是有事情。」盧新月攤了攤手,「這次過來主要是要帶走修復完成的瓷器,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景夏往門外望了望,之間院子裏停了一輛小型貨車,站了七八個黑衣保鏢,看起來炫酷極了。
「我還以為會是武裝押運,就像運鈔車那樣。」
「想的真多,我倒是想武裝押運,坐在車內也威風不是。」盧新月看起來心情不錯。
「另外的事情是什麼?」景夏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有些好奇。
「前段時間在東陽境內出土了幾件漆器,其中有一把古琴,省內已經派了專家過來,鑑定是唐代的琴,這幾天正在準備修復工作,我覺得這次機會難得,正好你這裏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有沒有興趣參與這個項目?」
木製品不像瓷器易於保存,傳世的古琴數量也算不得多,其中以唐代雷威所制最為珍貴,一般的唐琴也不多見。
「當然有!」景夏將來是要做文物修復師的,又喜歡音樂,自然很是興奮,只是……「我沒有修復古琴的經驗,只在去年跟着老師做過一把瑟的修復,還是打下手。」
「怕什麼,省里派來了一隊專家呢,你就跟着,撿撿經驗也好啊。」盧新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不過具體要不要參與,還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參加!」必須參加!只是這樣,她就得去和陳颯請假了。
「那就這樣定下了,你回去準備準備,要是方便,後天就可以去館裏報道。」盧新月看了看手錶,「時間也不早了,工作完成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景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正準備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新月姐,你們急嗎?」
「不是很急。」盧新月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借個人給我吧,十五分鐘就可以。」
北半球四月份的白天已經長於黑夜,這個時候回家,正好迎着晚霞。
景夏拎着包沿着南江往家的方向走。
突然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從側面的小巷裏衝出,狠狠地撞了景夏一下,並從她手中搶走了她的包。
景夏被撞倒在地上。她正準備站起來追上去,卻見身後衝上來另一個穿着運動服對男人,飛快地追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把搶走她的包的黑衣人抓住。
其實黑衣人跑的並不快,像是特地在等人追上來。只是穿着運動服的那位太着急了,並沒有看出端倪。
景夏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緩緩地走上前去。
她先從穿着運動服的男人手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