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連顧老太太都不好意思再為兒子解圍打哈哈了,月兒這丫頭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好的。
瞧着剛才那架勢,顧欣媛若是再敢多說一個不好聽的字來,她真能掰了他滿口牙!
顧老爺子訕訕地連着輕咳了幾聲,以解尷尬氣氛。
而且他對顧欣月那句「不分家但分工」的話很有興趣,便一掃心頭的不快,端起眼前的破瓷碗,呷了一口水,笑問道,「月兒啊,你說說吧,怎麼個不分家但分工啊?」
顧欣月這才板起了小臉,很認真地道,「爺爺,不分家但分工,這很好理解。就是咱們不分家,但是呢,每個人都分工做活。就比如說,我大伯父和我爹是種田侍弄莊稼的好把式,那咱們家的田地,就歸我大伯父和我爹管理侍弄。
而我二伯父不是不願意種地嗎?這也好辦,他會木工手藝,您就讓二伯父在家做木工,做出的家具啊,箱子柜子的,您拿到集市上去賣。這樣,我大伯父,我爹,還有二伯父,他們各盡所能,誰也不會吃虧佔便宜了。」
「哎喲,這做法好!」顧老太太第一個拍手稱讚,當即就對顧老爺子道,「老爺子,我看這事兒照着月丫頭說得去做,中!」
顧老爺子嗯了一聲,臉色露出了笑意,點頭,「那就照着月丫頭說得去辦。「滿倉,滿金,滿銀,月兒這不分家但分工的法子,你們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顧滿倉和顧滿銀自然是沒意見,反正每年農忙季節,老二顧滿金都偷懶耍滑的,也幹不了多少活,如此這麼分開也不錯,眼不見心不煩嘛!
顧滿金在心裏將顧欣月的提議翻過來翻過去地合計了好幾遍,確認這麼做對自己沒有隻有好處,沒有孬處,才點頭說好。其實他已然有了打算,反正這木匠活是手藝活,打一件家具,活快活慢,都是自己說了算,偷點懶別人也說不出來啥。
「月兒啊,你大伯父,你二伯父和你爹既然都沒意見,那咱們就這麼定了。家裏的莊稼地歸你爹和你大伯父侍弄,你二伯父就攬點木匠活賺點功夫錢,這樣,誰也不用看誰不順眼了。」
顧老爺子這麼一拍板,不分家但分工這事兒就定了下來。
顧欣月笑盈盈地瞅了暗自得意的顧滿金一眼,笑盈盈地道,「爺爺,這不分家但分工的事兒,是定了下來。但是呢,還得立個規章制度才行,不然大伯父,二伯父和爹誰要是消極怠工偷懶藏奸的話,沒個章程不好辦事兒啊。」
「顧欣月!」顧滿金一看顧欣月要給他頭上像拉磨的驢一樣戴嚼子,當下就不幹了,喝嚷道,「你別沒大沒小沒規矩,都已經說分工了,你還弄什麼章程?我告訴你啊,別跟二伯父賽臉,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
不用顧欣月再說話,顧老太太就拍了桌子,「你不客氣咋地?啊?我乖孫女咋說你就咋做,再廢話就給老娘滾。」
嘻嘻……嘻嘻嘻……顧欣月看着顧滿金吃癟,一張臉漲得跟豬肝似的臉,暗自好樂,活該挨打挨罵,讓你耍心眼!
「奶奶的乖孫女,你說吧,怎麼個章程法?」罵完了兒子,顧老太太回頭柔聲和藹的哄孫女,氣得顧滿金心裏暗自合計,我他娘的是親生的嗎?啊?誰能告訴我,我是顧家老太太親生的嗎?
顧欣月調皮地衝着滿臉郁色的顧滿金挑挑眉頭,笑咯咯地道,「奶奶,這個章程很簡單,莊稼地,除非天災,若是因為大伯父和我爹沒管理好而減產,那您就拿他們是問。
我二伯父做木匠活呢,也不需要他出去攬活了,咱們自己家邊做邊賣就行,規定出來幾天之內,我二伯父必須做出什麼樣的家具來,若是因為二伯父偷懶而沒按照規定時間內做出來活,您就嚴懲罰他。
這樣一來,分工明確,獎罰分明,到時候,誰不想好好做工都不成。二伯父,你瞪我做什麼?我這麼說難道有錯嗎?如果二伯父你不願意聽從這樣的安排,遵守這樣的制度,那你可以跟爺爺說一聲,你願意分家另過,這樣就不用受這規矩約束了。」
顧滿金此時此刻,就覺着頭上一群黑壓壓的烏鴉哇哇哇地飛過,渾身的傷痛更甚了!
這是被顧欣月氣得!
顧欣月見狀,皺了皺小鼻頭,冷笑兩聲道,「二伯父,若要人家尊重你,首先你得自重!自重你知道吧?那就是你得要拿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