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滿金一聽,當下就急了,「是啊,欣月,被人仿造了,咱們可怎麼辦呢?」
這也不怪顧滿金着急上火啊,這家具這東西,只要是個木匠,只要是用點心,誰看了都能仿造出來,是個沒有秘密可言的東西。
是以,張新民將自己的擔憂一說,顧滿金也跟着着急了。他就指望着顧欣月這些新式樣的家具能賺它個金銀滿盆呢。
再一個,新式樣家具一推出來,走向了那些高門大戶士族之門,他這個顧家家具廠的大管事臉上也有光不是?到時候,只要有人看中了新式樣家具,就不能不提到他這個人,所以,名利雙收的好處,他惦記的撓頭皮都疼。
可這一旦被人仿造了這些新式樣的家具,那他顧滿金的名聲可就大打折扣了,他心裏怎麼會不着急?
顧欣月對於顧滿金的着急,張新民的擔憂,是非常理解的。新式樣家具的確是沒有奧秘的,更不可能像菜方子那樣能保守秘密,所以對於這個問題,顧欣月並不認為他是個問題。
既然無法保守機密的東西,你根本就不值得費腦筋琢磨它,所以顧欣月對顧滿金和張新民俏皮地一笑,「二伯,新民叔,家具這東西原本就是誰看一眼都會做的東西,咱們沒必要為它傷神。這麼樣吧,新民叔,你在家歇息兩天,然後再出去跑一趟,將手裏的這些新式樣家具圖紙都賣了。」
「賣了?」
「啥?賣了?」
顧滿金和張新民一時沒聽懂顧欣月話里的意思,齊聲驚呼,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珠子。
「欣月,你把圖紙賣了,那咱們還拿什麼賣錢?這圖紙一賣,誰家都做這個,這……咱們的家具哪裏還能賣個好價了?」顧滿金第一個不同意顧欣月的決定,脖粗臉紅地高聲反駁着,急頭白臉地樣子,就像跟誰剛掐架一般。
顧欣月朝他一擺小手,風輕雲淡地笑道,「二伯,您急什麼?欣月不是話還沒說完嗎?
二伯,新民叔,你們想啊,這新式樣的家具,跟那新式樣耕犁一樣,都是沒有機密可言的東西,咱們想藏私都沒辦法,任誰看一眼都會做。
所以啊,與其讓人白白地仿造了去,莫不如咱們搶先一步將這圖紙賣掉,這樣,家具咱們照常賺錢,那圖紙還能賺上一筆,您們說,這樣做多划算啊?
這些圖紙賣掉之後,我沒事兒的時候在琢磨琢磨,琢磨出更高檔更精美的新樣式來,到時候,咱們還是領先與其他的家具鋪子。」
「哎喲,這主意好啊!」張新民一聽,當即一拍桌子高聲喝好,「欣月這主意不錯,與其被人家給白得了去圖樣,倒不如賣掉給那些有些勢力的家具鋪子,咱們既不損失,還能通條路子。欣月啊,你這主意,新民叔贊同。」
顧滿金也不是腦子短路的,聽了顧欣月和張新民的話,自然是大喜過望,哈哈大笑,「欣月這丫頭不愧是我顧家的孩子,腦子就是聰明。這點事兒,經她這麼一說,哈哈……還真不是個事兒了。欣月啊,就這麼辦了,把圖紙賣掉,咱們也不損失什麼。」
圖紙的事情見得到了解決,張新民又以商量的口氣與顧欣月商量,「欣月,你看這圖紙……咱們賣多少錢合適呢?我準備先把它賣給訂購咱們家具的這幾家鋪子,你看怎麼樣?」
「當然行啊。」顧欣月表示沒異議,「新民叔,您這麼做很有道理,我同意。不過這圖紙賣多少錢合適,我想還是您自己拿主意吧。若是那幾家家具鋪子給個高價的話,咱們就算是撿了便宜了,若是不能給高家,您就自己做主吧。」
放寬了權限,下面的人才不會被束縛住手腳,才能更好地工作不是?
得了顧欣月的準話,張新民當下低頭心裏暗自合計了一番,然後便心有成竹了,也就不再多廢話,告辭顧滿金和顧欣月,出了顧家,回自家了。
他都出門這麼長時間了,心裏挺想父母和孩子娘的。
張新民在家只住了兩天,便又出門了。
可是,他才走沒過上幾天,村子裏不知什麼時候,就傳出了閒話。說是顧家家具廠如果沒有張新民,哪裏能賺得了那麼多錢?這顧家借着人家張新民的光賺了錢,連一文錢都沒給,心太黑了啊!
貧苦的山村最缺是什麼?當然是錢啊!可最不缺的是什麼呢?自然是八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