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齜牙一笑,「我去連家莊了。」
就這麼一句話,「哐當……」連氏手裏的木盆就掉在了地上,驚慌地瞪着顧欣月轉身離去的背影。
她就知道,就知道這死丫頭一天不見人影,定是又作什麼么蛾子去了!
果然啊,她去了連家莊!
把自己喬裝成乞丐樣兒,她去了連家莊!
她這副樣子去連家莊做了什麼?不用問也應該猜出一二,她是去打探情況去了啊!
她打探什麼情況?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她這個娘在娘家生病的事兒啊,她在娘家生了什麼病,到底花了多少錢啊!她要打探清楚啊,看她撒沒撒謊啊!
這是……自己生的閨女嗎?還是那個事事依賴着她,唯她的話是從的閨女嗎?
連氏心虛極了,捂着受傷驚慌地心臟,兩眼死死地瞪着顧欣月背影,恨不能挖她兩眼刀!
顧老太太和林氏聽到顧欣月說去了連家莊,也俱都是一愣,這孩子……她,她這是跟自己的外家徹底地對上了!
姬景軒眼看着顧欣月冷着一張小臉進了屋,心裏也十分地不痛快,就抓頭吩咐福寬,「今天本少爺沒吃到顧家小娘子做得飯菜,心裏很不痛快,你去跟顧家老爺子說一聲,我要他給本少爺一個交代。」
「交……」福寬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自家少爺這脾氣,越來越像樣了!
得了小王爺的吩咐,福寬自然不敢怠慢,忙去尋了正在往家趕的顧老爺子,然後語氣極其不善地傳達了姬景軒的話,然後意味深長地唉了一聲,「我家少爺……哼哼……」
然後沒了下文,悠哉悠哉地走了,留下和顧老爺子和顧滿倉一臉的驚愕。
這是……警告?還是……嚴厲告誡?
其實,警告和嚴厲告誡都是一個意思,就是明白地告訴顧老爺子和顧滿倉,王家表少爺姬景軒不高興了!
姬家少爺不高興了,那就是說,顧家家裏可能發生了事兒了!
家裏能發生什麼事兒?
顧老爺子很清楚顧欣月的沉穩性,在他沒有在家的時候,有些話,有些事兒,顧欣月是不會自己做主張的!
可姬家少爺,僅僅因為沒吃到自己孫女做得飯菜就生氣了嗎?還是……因為孫女也不高興了,而他跟着不開心?
顧老爺子心下千思百轉,當下隱隱地猜測到,姬家少爺,恐怕就是……
若真是少主,那今兒個因為孫女兒惹他不高興,這可怎麼是好?
一路思想,一路急趕,顧老爺子和顧滿倉就回到了家中。
「爹回來了?正好要吃晚飯了,您先洗洗。」林氏看着滿臉凝色的顧老爺子,小心地溫聲說着,並且打來了一盆溫水。
顧老爺子急忙忙洗漱好了,就來到了堂屋,就見姬景軒坐在屬於她自己的桌子前,正皺着眉頭寫了一臉的「本少爺不高興!」
「姬……姬少爺,近日家中瑣事煩擾,請見諒。」對這位小祖宗,顧老爺子還是抱着小心謹慎的態度對待,若不然,他一旦真是幼主,得罪了可吃罪不起啊!
姬景軒很任性地用鼻子哼了一聲,指了指對面坐着卻不理睬他的顧欣月,告狀似的道,「她失信於本少爺,所以,本少爺罰她薪金。」
「呃……」你不高興,也想讓我乖孫女不痛快?顧老爺子才不會這麼順着他呢,不過他這話也不好接,呃了一聲,才笑道,「今兒個這錯在老夫身上,是老夫遣她出門辦事兒,所以才惹您不高興。這麼着吧,等明日老夫叫她給您做叫花雞吃怎麼樣?」
姬景軒來到顧老爺子家這些天,顧欣月是上頓給他做豆芽,下頓給他做豆芽嘴,再不就是涼拌豆芽,外加炒豆芽,吃得姬景軒覺着自己如此下去,非得像個豆芽菜不可。
可這日子明天就好了,顧老爺子答應讓顧欣月給他做叫花雞,他高興了,就點點頭,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溫和的笑意。
這頓飯,姬景軒吃得很滿意,也不覺着豆芽菜那麼難吃了,抬眼見顧欣月只吃碗裏的山菜,就奇怪地問道,「顧家小娘子,你怎麼只吃山菜,不吃豆芽呢?」
顧欣也睃了他一眼,嫌棄地撇了下嘴,沒好氣地道,「你成天吃一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