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皇宮無疑是春意盎然。出了御花園,一路都是綠意融融。走在黃瓦紅牆的宮道上,淑妃難得沒有繼續喋喋不休。蘇沫故作驚訝地看着四周的宮殿,似乎是被這皇宮的華麗所震懾。淑妃在一旁看着,心中輕笑,終究還是個市井婦人,沒見過大世面。
碧玉和采倩並排走在後面,也並無交流。在碧玉看來,采倩這樣的下等宮女能有幸和自己並排走,那簡直是她燒了高香了。再一看蘇沫的背影,碧玉更是覺得十分礙眼。也不知皇上是怎麼了,偏偏看重這樣一個已婚婦人。
「淑妃娘娘,這裏是?」蘇沫看到幾個太監從前面的宮門出來,嘴裏似乎還罵罵咧咧,臉上滿是不耐煩。忽而抬頭見到蘇沫兩人,只來得及看清淑妃一身宮妃裝扮,趕緊下跪行禮。
淑妃聲音溫和:「免禮。」幾個太監得到指令趕緊撤退,淑妃這才回過頭看着蘇沫,表情難得有些嚴肅:「這是冷宮。」
蘇沫點頭,再一次打量眼前這座宮殿,比起之前那些外牆光鮮的宮殿,它明顯陳舊了許多。緊閉的大門顯示出蕭索,隱約還能聽到一些叫喊聲。
「一入宮門深似海。榮華富貴是浮雲。」蘇沫口中呢喃,在這皇宮中,抬頭只能看見四方的天空。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裏,除了爭寵,似乎無事可做。
淑妃聽到蘇沫的話,不由地看向那道緊閉的大門,不管昔日如何受寵,只要那人一句話,朝夕之間就能從高處跌向谷底。在宮中這麼多年,自己一直謹言慎行,不允許自己犯任何差錯。
「袁妹妹倒是看得透徹。」淑妃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笑着,「走吧,這裏算是宮裏的偏僻之所了,我們往回走吧。」
蘇沫點頭,本就沒打算今天能有什麼收穫。
走在回去的路上,蘇沫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偌大的皇宮來往的宮女和太監卻很少,路上只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和之前自己還是沈碧顏時,入宮的差別很大。難道是因為打仗的關係?蘇沫一路沉思,照這樣下去,裕豐帝更不會放自己離開了。
回到華清宮,淑妃留蘇沫吃晚膳。蘇沫推辭不過,留下了。一進主殿,一股馨香撲面而來。這是淑妃身上獨有的香氣。
「淑妃娘娘很喜歡這香味呢。不知是什麼香料?」蘇沫笑着,看到淑妃前進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笑容更深了。
淑妃走到殿中的軟榻坐下,看了一眼碧玉,笑道:「這是西域進宮的香料,有些香甜,我很喜歡,袁妹妹要是喜歡,可以帶些回去。」話音剛落,碧玉便抱着一個錦盒過來了,將錦盒遞給了采倩。
「多謝娘娘。」蘇沫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尚膳監的太監早就在外候着,隨着淑妃一聲令下,宮女們絡繹不絕地將精美的膳食擺上了餐桌。蘇沫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就沒什麼胃口。聞着這些油膩的味道,她有些反胃。當最後一道菜擺上桌時,蘇沫也徹底忍不住了,她站起身來衝出大殿,卻冷不丁和一個宮女撞了個滿懷,來不及計較什麼,蘇沫一把推開她,扶着園中的樹幹,乾嘔起來。
「夫人——」采倩緊跟着蘇沫,輕輕為她拍着背。
蘇沫乾嘔得眼淚都出來了,終於覺得舒服了一些。接過采倩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嘴。
「袁妹妹,你還好嗎?」淑妃也跟着出來,站在蘇沫身後關切的問。
「我沒事。只是不能陪娘娘用膳了。還請見諒。」蘇沫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再進大殿,聞那股油膩味。
淑妃溫和的笑着:「沒關係,身子要緊。趕緊回去休息吧。」算算日子,也該有反應了。
蘇沫點頭,被采倩扶着手臂,向落霞殿走去。
「采倩,幫我看看有沒有清粥小菜吧。其他的實在吃不下。」蘇沫回到落霞殿寢宮,有些疲倦地坐在軟榻上,面色有些蒼白。
采倩領命去了御膳房。
確定采倩已經走遠,蘇沫打開了自己緊握的右手,裏面赫然躺着一個紙團。這是剛才撞到的宮女趁機塞到她的手裏的,所以她才堅持要回落霞殿。當然,她也的確吃不下那些菜餚。
打開紙條,上面只寫着幾個字:今夜子時見。沒有署名。蘇沫看着這樣一張沒頭沒腦的紙條,第一反應便是袁禎。但轉念一想,怎麼會是袁禎?如果是他,那麼他一
第3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