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除了幾張老面孔,今天娛樂室里沒幾個人。想來也是,前幾日后街剛剛發生命案,甚至一度被警察封鎖,現在誰還有心情跑來鬼混啊。
除了這兩個奇葩大學生……
跟着全樹光走進小屋,錢大爺最終還是決定聽取全樹光的意見,把小店關了,過來看看他們的「戰鬥」。
全樹光的幹勁兒讓錢大爺有些動搖,雖然他看上去有些不靠譜,無論是打扮還是穿着都透着一股子痞氣,但沒準兒恰恰是他,才能讓喜歡抖機靈的張若凡束手無策。
帶着一點點期待,錢大爺坐在牆邊,默默欣賞這場大戲。
「呦,全樹光,你怎麼把錢大爺也叫過來了,食雜店不用人看嗎?」張若凡坐在桌子另一角,好奇的問。
從錢大爺的位置望去,張若凡今天疲態百出,雖然臉上還掛着不慌不忙的笑容,但濃濃的黑眼圈早就出賣了他。面無血色,神態萎靡,他看上去像快死了一樣。
這傢伙怎麼了?生病了?還是被人下藥了?錢大爺有點擔心,雖然他跟張若凡萍水相逢,但他不希望對方因為生病而輸掉賭局。
「店裏不礙事。」錢大爺笑呵呵的回答,「倒是你啊,今天怎麼這幅樣子?臉色也太差了,昨晚沒睡好嗎?」
「何止沒睡好啊,哎。」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兒,張若凡痛苦的捂着眼睛,小聲嘟囔着,「白雪那傢伙非要睡床,讓我睡地板……我真是服了她,就算以前從來沒睡過席夢思,喜歡軟床墊,也沒必要跟我吵架吧?這可是我的家耶。」
「啊?」
「過去都生活在實驗室,她大概已經忘了正常人的交往方式……不行,她又不是小公主!有空我得教教她。」
「小伙子,你大點聲,大爺我聽不見啊。」錢大爺搖了搖破扇子,遺憾的說。
「沒什麼沒什麼,啊嗚……一點私事,你們別介意。」張若凡恰到好處的打了個哈欠,糊弄了過去。
「私事?」錢大爺狐疑的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真的只是沒睡好嗎?雖然錢大爺不懂賭博,但小時候父親的教誨他銘記在心——永遠不要相信賭徒所說的每一句話,尤其是德州撲克玩得好的人,都TMD是騙子!
年過半百的錢大爺深知賭鬼和騙子這兩種人的厲害,而當他們變成同一個人時……
「張若凡,我可不管你睡的好不好,我只希望你別臨陣脫逃!」全樹光坐在桌子另一面,將兌換好的籌碼在手邊壘好,整裝待發,「今天,你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帶着現金離開這間屋子!另一個,分文不剩!」
「什麼啊,大清早就來叫囂,我還想休息一會兒呢。」張若凡愁眉苦臉的打着哈欠,「啊嗚……好吧好吧,怕了你,陪你玩玩好了。」
「切……」全樹光被對方吊兒郎當的態度氣得不輕。
必勝的一拳打在空氣上,他有種用錯力的空虛感。縱使他再怎麼認真,再怎麼決絕,對方也始終不正眼看他,甚至不把他當作真正的對手看待。
「可惡……」
帶着滿腔怨念,遊戲開始了。
今天賭場的人很少,除了他們幾個,只有幾名棋友還在對着死氣沉沉棋盤發呆,期待用靈光乍現的好棋擊敗對手。由於全樹光不擅長棋類,更不喜歡骰子之類的庶民項目,於是乎,德州撲克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起初,大家發現來了新客人,也都湊過來陪他們玩幾手,可是隨着時間推移,賭局漸漸變成張若凡跟全樹光兩人的單挑,而其他人都默契的坐在旁邊,和錢大爺一樣靜靜觀戰。
「一杯花茶,一塊巧克力,給你。」
「啊嗚……一共是多少錢來着?」那個哈欠連天的小伙子在兜里掏來找去。
「哈哈,不急不急,你一會兒給我錢就好,現在還是專心一點吧。」
「哦,那好,謝啦錢大爺。」
張若凡客氣的接過錢大爺遞來的飲料和甜品,一邊興趣缺缺的觀察着牌局,一邊小口小口的食用了起來。
「我加注……」
不等全樹光說出口,張若凡趕忙將嘴裏的飲料喝下去,打斷了對方的發言:「等等……別加了,我不跟!」
「什麼?又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