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華大學,后街。
傍晚的后街黑漆漆的,氣氛有些滲人。好幾天沒見到張若凡,柳夏祭本來想來后街找他,然後兩人順路一起回家,但她的期望落了空。
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別說空無一人的快餐店了,就連24小時營業的網吧也關起了大門,進入黑夜模式。柳夏祭一個人戰戰兢兢的走着夜路,好不容易來到網吧門口,想把張若凡那個臭小子拽出來,結果愕然發現神秘小屋早已經關門大吉了。
「什麼嘛,居然不在這兒?」柳夏祭撅着小嘴,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嚓嚓……金屬摩擦的聲音傳來,柳夏祭好奇的望過去,在網吧旁邊食雜店門口發現了一位熟悉的老大爺。
「大爺,你好。」柳夏祭走過去禮貌的打招呼。
「哦,同學你好。」食雜店錢大爺費力的將防盜捲簾門拉下,頭也不回的說,「抱歉啊同學,今天已經很晚,我得關門回家了,老伴兒還在家等着我呢。」
「不是這樣的,大爺,我想問你一點事,耽誤不了幾分鐘~~」柳夏祭甜甜的說。
「啊,問我事兒?」錢大爺聞言一愣,猜不到對方究竟打算問什麼,但還是耐心的回過頭來等待對方發問。
食雜店門口的光線很弱,網吧傳來的微光實在太過單薄,再加上錢大爺眼神兒不好使,他不得不拉近兩人距離才能看清對方容貌。
長發,白裙,前凸後翹,清新脫俗,好標誌的女娃啊——確認對方身份後,錢大爺不好意思的後退了兩步。
「大爺,你怎麼了?」柳夏祭不解的問,「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呵呵,沒有沒有。」錢大爺有些尷尬,不過態度立馬轉變,指着柳夏祭說,「別怪大爺我多嘴啊,你個女娃以後給我注意點!」
「注意,什麼?」柳夏祭歪着頭,表情十分困惑。
「注意你自己啊!都這麼晚了,你自己一個人來后街不怕遇到危險嗎?也就是大爺我心善,換了別人,逮到你這種大花姑娘還得了?」錢大爺搖頭教訓道,「最近世道不太平,別說壞人,就連生物罪犯也越來越多了,你個小女娃出落的這麼水靈兒,還沒結婚,萬一出事兒了多不值啊!」
「這……」柳夏祭無言以對。
錢大爺的訓斥讓她一陣心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身為一名弱女子,她居然忘了少走夜路的教訓。月黑風高,就算沒遇到劫財劫色的歹徒,照理說她也該感到害怕才對,可是,她竟視而不見,直到錢大爺點破她才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在此之前,她的心思全都沉浸在那個人身上了。
到底張若凡躲到哪兒去了?是不是在賭錢?還是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比起自己的安危,柳夏祭更知道答案。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經常和張若凡在一起的那個女娃!」錢大爺一拍腦門兒,不滿的說,「殺千刀的!張若凡那臭小子幹什麼去了,晚上居然不陪你?他也不怕自己的媳婦讓壞人拐跑了?」
「啊?大、大爺你說什麼呢,我才不是……」柳夏祭臉一紅,結結巴巴的反駁。
「不是嗎?」光線不足,錢大爺沒能看到柳夏祭臉頰的緋紅,還以為自己的推斷得到了肯定,「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哎,男人啊有了錢就學壞,白天贏了點破錢兒,晚上居然就把自己媳婦兒忘了!你以後可得管着他點!」
「大爺,我、我都說了我不是他的媳婦……咦?」柳夏祭羞紅了臉,連連反駁,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的問,「大爺,你剛才說張若凡他白天贏了錢?」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事兒都傳開了。」想起白天的精彩賭局,錢大爺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他啊,白天把全樹光那傻小子幾個月的生活費都贏光了,下午一直在網吧消遣。這不,一小時前才想起回家,估計是太高興,玩瘋了,哈哈!」
「全樹光?」聽到這個名字,柳夏祭陷入了沉思。
似乎在哪兒聽過,又似乎很陌生。
根據錢大爺的發言,張若凡下午賭完錢後就一直呆在網吧,一小時前才離開;而根據張曉薇幾分鐘前打來的電話分析,此時此刻張若凡仍未歸家。無論是錢大爺還是張曉薇,他們都沒有說謊的可能,那麼,問題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