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京市,公安局。
今天,死氣沉沉的公安大樓迎來了一名既陌生又熟悉的客人。嚴格來說她並不屬於公安系統,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可是很多人都知曉她的大名,更聽說過她的厲害。
柳忠正之女,柳夏祭,女中豪傑,年輕有為,屢次幫助父親柳忠正破獲大案、要案,是柳隊長背後的神算軍師。
當然這些只是傳說罷了,柳忠正可從來沒有承認那些功績都是他女兒的功勞,哪怕這次帶女兒來公安局,他也遮遮掩掩,專挑星期天人最少的上午,以此避免不必要的閒言碎語。
「跟緊我。」
「嗯。」
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父親身後,柳夏祭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張望。穿過一道道大門,轉過一個個拐角,要不有父親帶領,恐怕她真的會在這如迷宮般的走廊里走丟。
沒多久,他們來到了一間獨立的小屋。
「老馬,我把她帶來了。」柳忠正推開房門,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女兒拉進了房間,「事先聲明,你不要有任何過分的企圖,我們這麼做並不合規矩,我希望你記着。」
「哈哈,老柳,你還是這麼死心眼。」房門正對着的皮質靠椅里坐着一名蒼老的中年男子,「你別緊張,今天我只不過是想跟她隨便聊聊,就當是長輩對晚輩的嘮叨吧。」
「那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兒聊?」柳忠正跺了跺腳。
沒聽說過哪個長輩跟晚輩聊天一定要在警局的,想到這兒,柳忠正擔心的望了望一臉無辜的女兒,有點後悔帶她過來了。
「我說老柳,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我又不是大老虎,還能把你女兒一口吃了不成?」男子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招呼兩人坐下。
隨手從桌上的煙盒裏掏出一根煙,他剛想點上來一口過過癮,忽然意識到有個女大學生就坐在他對面,頓時尷尬的收起了煙盒,笑呵呵的望着這名可愛的小妮子。
「柳夏祭?哎呀,我記得你小時候可胖了,現在長得居然這麼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吧?」男子雖然自稱長輩,卻沒有半點作長輩的自覺,一開口就開始調侃起來。
「呵呵,馬叔叔您別開玩笑了,我還沒有男朋友。」柳夏祭也不介意,微笑着回答。
「是嘛?哈哈,那可不行啊,我這兒有好幾個小伙子,個頂個的大帥哥,剛好配你這個小美女,哪天叔給你撮合撮合?」
「咳咳……老馬,說正事兒!」冷眼旁觀的柳忠正忍不住乾咳兩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哈哈,當爹的你別慌啊,你這女兒早晚都要嫁出去,你又留不住。」
「哼,這兒你用不着操心。」柳忠正板着臉白了他一眼。
「呵呵。」柳夏祭插不上嘴,只得禮貌的笑笑,同時觀察那名被父親喊作老馬的男人。
他應該是第三搜查隊隊長馬尚魄,說真的,要不是父親在場,柳夏祭絕對不會相信這名老男人居然是馬尚魄。
滿是血絲的眼球,水腫的眼袋,以及蒼白的臉頰,他看上去就像是個60多歲的退休老漢,渾身是病,精氣盡失,只剩下半條命了。
遲疑的跟父親交換了眼神,得到父親安慰後,柳夏祭定了定神,不再糾結對方的外貌。
「夏祭啊,今天找你來呢就是想跟你聊聊,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馬尚魄把頭靠在椅子背兒上,有氣無力的說。
「嗯,是什麼事情呢?您說。」
「是關於后街殺人案的事兒……」
沒有太多廢話,馬尚魄直截了當的引出了話題。拜柳忠正所賜,雖然柳夏祭是一名局外人,但她知道着很多內部信息,甚至在他們之前作出了推斷——后街殺人案的兇手就藏在北華大學。
前幾天發生在北華大學體育館的事兒無疑證明了柳夏祭的判斷:兇手的確在北華大學,就是在體育館當眾行兇,後來被當場擊殺的學生,全樹光。
「馬叔叔,后街殺人案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柳夏祭不解的問,「兇手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馬尚魄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先不提這件事兒,前幾天我們在北華大學搞了個健康公益行動,你知道吧?」
「你是說那次體檢?」柳夏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