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葉雷陽的話,肖正軍同樣冷笑着說道:「就連你那位未來的老丈人也是一樣,一看我們鄉脫貧致富了,居然想讓我進畜牧局,在全市的農村範圍內推廣這個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要我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雷陽臉色卻微微變了一下,輕輕的搖搖頭,制止了肖正軍的話。
有些牢騷埋怨,自己這個平頭百姓說可以,肖正軍說,並不合適。尤其,還是在市委大院這樣的地方。
當然,葉雷陽也知道,肖正軍不在乎這些東西,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資本。可問題是,如果他僅僅是一個紈絝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是一個幹部,一個被葉雷陽寄予厚望,等待着日後成為自己靠山的幹部,那麼葉雷陽就不能讓他在這裏胡說八道下去,畢竟這間辦公室的門可是開着的,外面萬一有人偷聽,傳出去的話,肖正軍的仕途豈不是要被影響麼。
官場這個地方可不簡單,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道理雖然在這裏適用,但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只能栽花不能栽刺的地方。你在官場上樹了一個敵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把人家踩在了腳下,但你終究不可能像匹夫一樣殺了人家。所以一旦對方有了機會,就可能反咬你一口。
所以鬥爭從來都不是官場的必然法則,鬥爭是一種手段,一種為了尋求合作和妥協而必須進行的不得已的手段。
鬥爭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保持一個平衡。
葉雷陽猜不透唐東方為什麼把肖正軍推到這個風口浪尖的位置上,但他很清楚,在明知道肖正軍身份的情況下,唐東方還選擇這麼做,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利用肖正軍的身份,或者說利用肖正軍天然立於不敗之地的地位,來達到一些自己的目的。
換句話說,不管是自己也好,還是肖正軍也好,恐怕都是人家的一粒棋子罷了。
這樣的感覺讓葉雷陽很不開心,他不喜歡被人操縱的感覺,哪怕那個人是唐欣的父親。
「怎麼了,想明白了?」這時候,肖正軍忽然走到葉雷陽身邊,低聲說道。
葉雷陽一愣神,隨後也就明白過來,像肖正軍這種從小生活在大院裏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明白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呢。
我們常說環境改變人,然而事實上,我們每個人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同樣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和心胸,俗話說站的越高看的越遠,同樣的道理,生活環境的好壞,的的確確能夠影響一個孩子的成長,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父輩祖輩以及我們自己會拼命努力的原因。
絕大部分人奮鬥並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物質生活更豐富一點,很多人甚至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可以更加幸福一些。
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道理,不生兒育女是不會明白的。
不過現在不是葉雷陽感慨這個的時候,他聽到肖正軍的話,無奈的點點頭:「看來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肖正軍嘿嘿一笑:「你就別感慨了,說的自己好像小白花一樣純潔似的。」
目光掃過周圍,肖正軍平靜的說:「唐東方和市長斗的厲害,估計是想要拿我做文章。」
葉雷陽一愣神:「他不怕肖伯伯?」
在葉雷陽看來,如果肖正軍那位省委一號首長的父親知道唐東方敢利用自己的兒子,可絕對不會饒過唐東方的。
肖正軍撇撇嘴,無奈的說:「人家這是陽謀,明白麼?」
葉雷陽想了想,總算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肖正軍的身份在北海來說是一個秘密,除了唐東方並沒有人知道。就連唐東方,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的,所以他這麼做,就像肖正軍說的那樣,是一個陽謀。
「那他讓我來做什麼?」葉雷陽不解的問道。
肖正軍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估計應該是讓你來幫我出出主意唄,你說我們真要在全市農村推廣這個生豬養殖的話,可行麼?」
看的出來,他其實對於這件事也是很感興趣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問葉雷陽。
葉雷陽眉頭輕輕的皺着,仔細的想了想之後才對肖正軍搖搖頭:「不可行,生豬養殖本來就有周期性,小作坊的養殖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