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蔣智很喜歡如今宿舍的這個氛圍,他在高中時代與室友關係很僵,倒並不是因為他人品不好,只不過周圍那些安安分分的好孩子,實在是看不慣他這個逃課打架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害群之馬。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不是一路人,那自然是老死不相往來。這在高中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學生跟壞學生一向都是涇渭分明,大家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
到了大學,雖然宿舍只有三個人,但趙東健精明卻不招人煩,葉雷陽更是韜光養晦頗有一套,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倆人還真就讓蔣智覺得自己這兩個室友算是可以深交的朋友。要知道,人和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看對眼只需要一瞬間,有時候心生惡感也僅僅需要一件小事。
聚會的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下來了,下午的時候葉雷陽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自稱是葉雷陽家教對象的家人,意思也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在正式上課之前,跟葉雷陽見個面。
「二哥,你確定這是找家教麼?」葉雷陽放下電話就問蔣智,這是蔣智幫他聯繫的,要是沒有出錯的話,今天晚上是自己第一次去上課。
蔣智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不過學院負責勤工儉學的人說了,他們家給的價錢是最高的,雖然要求也很多,什麼成績啊、身份證明之類的都要,但想想也正常。畢竟你要教人家的孩子,又是個小學生,家長不放心而已。」
葉雷陽一陣無語,心說就算再怎麼關心孩子,也不用搞個提前面試吧?
想到這裏,葉雷陽搖搖頭:「算了,我不幹了。」
開什麼玩笑,他最怕麻煩了,這種難伺候的家庭大不了自己不做這個家教好了,葉雷陽又不是缺那個錢,只是想找個事情做,讓自己像一個正常的大學生而已。
蔣智眼珠子都瞪圓了:「兄弟,你可別坑我,我好說歹說才把這個名額給你爭取過來的,你現在撂挑子,我怎麼交代?要不這樣,你跟人家先見個面,不行咱們再說,行不?」
葉雷陽一陣無語,也明白蔣智說的沒錯,點點頭:「好吧,我去見他。」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校門口,葉雷陽剛站在那裏,身邊就停下一台黑色掛着某個讓葉雷陽有些眼熟牌照的紅旗轎車,車門打開,一個英俊的男子走下車,露出一臉和煦微笑說:「你好,是葉雷陽同學麼?」
葉雷陽點頭,男人微微一笑:「初次見面,我是趙文軒。」
平心而論,葉雷陽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男人,英俊瀟灑年少多金,完全就是女人心中的理想男友,哪怕僅僅跟他站在一起,看起來更加平凡一些的葉雷陽都覺得,周圍的異性打量自己和趙文軒的目光充滿了比較,這也更加堅定了葉雷陽拒絕這份家教的決心。
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葉雷陽認真的對趙文軒說道:「趙先生你好,我想我不太適合給你們家的孩子做家教。」
二十一世紀初能開得起奧迪的人,身份自然不會簡單,葉雷陽不願意伺候某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或者小王子,到時候自己跟個孫子一樣,還要看人臉色。
趙文軒似乎早就料到葉雷陽會有這樣的反應,笑了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葉雷陽,用那種讓人覺得他無比親近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葉同學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也不是什麼壞人。今天來這裏也只是恰巧路過罷了,正好你今天應該是第一天上課,我就琢磨着把你帶過去。你看看我的車牌,覺得我可能是壞人麼?」
葉雷陽接過名片的一瞬間,卻有些意外,這上面赫然寫着這個趙文軒的工作單位是省委辦公廳,雖然級別僅僅是一個副處級,但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地位,表明這傢伙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見葉雷陽沒說話,反倒是臉色平靜的把名片放進衣服里,趙文軒眼前一亮,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這就上車?」
人家這麼盛情相邀,葉雷陽也不再客氣,坐進副駕駛的位置,任由趙文軒發動轎車。反正自己就這百十來斤,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龍潭虎穴,更重要的是,葉雷陽對於自己的僱主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車子開的很穩,穿越了小半個城市,最終停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
「就是這裏?」葉雷陽有些意外的看着趙文軒問道。
他是真的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