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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雅突如其來的出現,又突如其來的相邀,實在是令溫艾有些驚訝。
按理來說這樣的邀請她應該拒絕,可看了看他手中那瓶酒,又想到今天在屋頂上看到的那一幕……
「好,我陪你喝一杯。」
她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從前這間房子的主人很不會生活,明明很漂亮的小三室格局,被他住得烏煙瘴氣,一地的髒衣服酒瓶子,還有抽過的煙蒂和沒來得及扔掉的吃剩盒飯。
那時候從這戶門前路過,都會隱約聞到難聞的味道。
而這一次來,屋子裏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
牆壁全部粉成白色,屋子裏擺設的家具沒有複雜花樣,而是淡淡的原木色調,加上粗布格子的布藝裝飾,還有地毯旁低矮的立地燈,一切一切都顯得那麼高檔溫馨。
而古雅的東西也準備得十分齊全,他掏出一組杯子,在矮桌上擺好,打開香檳到了半杯遞給溫艾:「不知道你酒量如何,我建議你先嘗嘗這個。」
古雅就勢隨意地坐在地毯上,溫艾想了想,也走過去學着他的樣子坐下。
她平時如非必要從不飲酒,一般只有在酒會上、或是朋友的生日、婚宴上才會象徵性地喝一點。
她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恐怕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
與其滿腦子都是那兩個人的身影,心口又被一種說不出的悶氣壓着,她還不如在古雅這裏暢暢快快痛飲一回。
反正就算喝醉了,自己家就在斜對門,還能摸不會去了?
這樣想着,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仰頭先是輕輕嘗了一口。
香甜的氣泡在唇齒之間蕩漾開來,只有淡淡的酒精味道,讓人很難想像這個東西也能喝醉。
溫艾輕舔了下嘴唇,更放開了一些:「古雅,不管你是為什麼搬到這裏來的,總之歡迎你成為我的新鄰居。」
兩支香檳杯輕輕相碰。
溫艾一仰脖子,將剩下的全喝了。
古雅的目光透過晶瑩剔透的杯子,落在她的唇上,帶了一抹說不出的複雜眷戀。
溫艾喝完才發現古雅只喝了一小口,她輕輕晃晃杯子:「再來。」
古雅就像剛認識她的時候一樣,不該問的絕不多問一句,而且還對她特別遷就,仿佛只要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他就絕對不會拒絕。
「要不要試試這個?」他拿起另外一瓶。
同樣是金黃色看起來矜貴非常的洋酒,她想了想:「都打開喝不掉,豈不是浪費?」
酒瓶蓋子已經毫不猶豫地被他打開:「如果你是擔心浪費,那大可不必,能被你浪費,我相信它們會覺得非常榮幸。」
溫柔的聲音,帶着情話一般的微微甜度,任誰聽了都難免招架不住。
溫艾遞過杯子,由着他重新倒滿自己那杯。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她掏出房門鑰匙拍在桌上,「萬一我喝醉了,你也千萬別客氣,請直接把我扔回去就行。」
…………
安修廷睜開眼睛,迎面看見雪白的天花板,和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男人斯文長相,帶一副銀色眼鏡,身穿醫生的白色衣服,一手拿着病例卡正低頭觀察着他。
安修廷快速從床上撐起身子,端端正正坐好:「幾點了?」
安醫生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還不錯,我以為你能昏迷三天,沒想到三個小時就醒了,算上你留在房間裏和路上損耗的時間,也就過去了五個小時,現在是十四點整。」
安修廷對這種嚴謹的回答有些不耐煩。
而且他更討厭這種躺在病床上不受自己控制的樣子。
好在五個小時他還可以接受。
「打針還是吃藥?快點弄好,我還有事。」
他說着就再房間裏環視了一圈,準備找到自己的衣服,換好立刻出院。
安醫生的眉頭一挑,看着他的舉動驚訝道:「有什麼事不能讓助理去辦,非要自己親自去?難道又是上回那個女人的事?」
安醫生還記得那個女人……他和安修廷這麼近密的關係,可安修廷多年以來送到他這裏的只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