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路很遠,他們先是做馬車到了一個鎮上,然後在轉水路。這一路上,可把雲思米給折騰壞了。她本來就不經常坐馬車的,一連坐了幾天的馬車,讓她天天都吐,這暈車還真的是要人老命的事情啊!
本來以為不用做馬車了,做船起碼也穩當點,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條江,那是出了名的大,出了名的波瀾動盪。想她過去哪裏有坐過這樣的船,當即,沒有好徹底的身體,又開始吐了。
吐到最後,渾身無力,連黃疸水都吐出來。那一刻,她就想着趕緊停船,她要找大夫!她才不要去什麼京城了!
「少爺,這個雲姑娘吐成這個樣子,可怎麼辦?船家說,怎麼也得到明天下午才能到那個鎮上,這附近都是荒郊野外,沒有什麼大夫的。」
這是錢金寶的小廝剛子,他才剛照顧的綠意姐碰頭,也不知道自己的少爺怎麼就喜歡這麼樣一個麻煩的女人,這一路上,就沒有讓他們安生過。
錢金寶緊緊的皺着眉頭,他的五官也較之前張開了,而且下巴處也出現了青茬,周身的氣質就像一個讀書人一樣,文質彬彬。看見現在的他,很難想像他過去是那樣愛調戲美女的人;也很難想像他在雲思米的面前,經常無賴的樣子。
「讓他即可停船,你馬上把我們的馬匹拉下去,我去找大夫!」
這船得做半個多月,如果雲思米總是這樣的話,那不用等到京城,在半路就得香消玉墜了!
「少爺!我們的行程已經慢了很多了,如果還停的話,那到時候不能按時到京城……那可就……」
勇子可沒忘記,自己的主子是要考狀元的,不是給這種嫁了人的女人耽誤的!他一心就是為了錢金寶好。他的眉毛一動,就想了一個好的辦法:「不如讓人陪在附近,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來接她!」
這多好啊,又不耽誤雲思米的治病,又可是不讓少爺耽誤科舉考試!
「胡鬧!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錢金寶用力的踹了勇子一腳,那腿上的力度十足,讓勇子整個人都仰倒在地上,腳還因為慣性而翹起高高的。
雲思米自從上了船之後,一直都是暈暈沉沉的,要是能直接昏迷倒是好的,但是就是那種身體很疲憊,沒有一絲力氣,可是又睡不過去的情況。只要她在清醒的狀態,那船經過了幾個大浪,她都數得一清二楚。
那忽然被拋起,又落下,讓她的腦袋更加的暈沉,她這是要把小命也交代在這裏了吧?
她能夠感覺到每天都有人陪在她身邊,餵她吃一些流食,她已經很努力的吃了,可是卻不盡人意,因為她聽到了重重的嘆息聲。那是錢金寶?他怎麼來照顧她?
還沒有等她用力的睜開眼睛,船又開始引向一個浪頭,她的腦袋一陣吸空,這就是要人命的節奏啊!她哪裏還敢用腦?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卻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抬着,這是要去哪裏?她死了嗎?要抬去埋了嗎?她有些緊張,可是她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被活埋了,也不救不了自己。算了,那麼難受的干他,還不如死了呢,只要死了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她把自己的意識整個都放逐了,只是她預期的窒息感沒有來,但是身下的床,卻是不會動了,只要這樣,她的感覺好受多了。依然還是有人來餵她流食,只是她再也沒有聽到那預期的嘆息聲。
自從停船靠岸以後,錢金寶騎上馬,快馬加鞭就要趕往下一個鎮子找大夫,他片刻不敢耽擱,雲思米那張沒有一絲絲血色的臉,着實把他嚇着了,吃什麼吐什麼,根本就是什麼都餵不進。
為什麼他不多關心下雲思米,知道她那樣的情況就不應該讓她在上船,總以為說船多平穩些,暈車的情況會好轉很多,可是事實卻是……她的暈車症是越來越眼中。
「駕!」
他大聲的吆喝,手上的皮鞭狠狠的抽在了馬的屁股上,他的內心很焦急,恨不得快點快點再快點!可是這馬也就是普通的馬,跑的速度也就那麼快了。
可是老天總是要找不同的事情來考驗人的。
他遠遠就看見一大棵樹橫亘在路上,把道路死死的攔着了,而且這裏還停着一輛馬車,好像是剛剛經過這裏的時候,就被這棵樹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