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法杖在墨羽族少年的頭話。
姬澄澈笑了笑道:「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話,能否先幫我們離開山腹」
少年沉默須臾,點下了頭向前行去。
這一次他果然沒有再使詐,姬澄澈和流風璇十分順利便走出了石(穴xue)。
從洞口出來,石山的前方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各種各樣的海底植物黑黝黝的在視野里極盡伸展,時不時有一群群鋪天蓋地的海魚穿梭游過。
姬澄澈望向墨羽族少年,問道:「我們要去尋找聖隱之峰,你獨自離開不會有危險吧」
流風璇聽姬澄澈真要放走這少年,嘿然道:「放走了他,你知道聖隱之峰在哪裏」
姬澄澈剛要回答,就聽那少年忽然開口道:「我帶你們去。」
他伸出手指向東南方向,說道:「從這裏穿越望野,再翻過兩座大山就是聖隱之峰。如果沒有人領路,很容易迷失在荒野里。我可以作你們的嚮導,但你要告訴我你們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流風璇聽出少年的言外之意,不屑道:「即使我告訴你進入海市蜃樓的路徑,你們也一樣沒有離開這裏。不過,假如你能幫我找到她們,我倒可以考慮帶你離開。」
少年同樣報以輕蔑的眼神,毫不猶豫地搖頭道:「用不着」
姬澄澈不想這兩人又鬧僵,打斷流風璇的話頭道:「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當下三人下了石山,朝望野中進發。
一進到望野里,姬澄澈立刻發覺這裏顯得非常詭異,荒野中流動的海水就像狂暴的野馬四處奔騰卷((盪dang)dang),將周圍的空間於無形中切割得支離破碎。人在其中遊走,譬如行進在一座座變幻無常的迷宮裏,前一刻還十分清晰的景物,下一個剎那便會莫名地崩塌消失。
大群大群各種各樣的海魚卻似有先天的本能,穿行於荒野之中,旁若無人地覓食。
荒野里生長的植物也是五花八門,迥然異於陸地上。色彩繽紛的珊瑚礁,細長如緞帶般密密麻麻飄浮在水中的海藻,枝椏橫生如酣臥在黑暗裏的古木,大簇大簇像絨毯一樣鋪滿礁石表面的苔蘚,還有許多連姬澄澈、流風璇也叫不上名字的海花、海草、野果、奇石
但危險也是無處不在,蜱虬、魔精鯊、海猿黑暗裏潛伏着不知多少嗜血如命的兇殘海獸,其中有不少道行甚或強過在石山山腹里所遇的那條黑鱗火蛟。
饒是有墨羽族少年的指引,姬澄澈和流風璇一路上仍是免不了遭遇到凶獸的襲擊。好在憑藉兩人的修為,終歸有驚無險。
即便沒有海獸的侵襲,三人仍需時時刻刻全神戒備,以應付飄忽不定的兇猛渦流,那感覺就似艱難跋涉在沼澤與風暴里,稍不留神便會有滅過。
姬澄澈笑了笑解釋道:「這多半是墨羽族人的叫法。我從前在一部巫族古籍里看到過有關雪芝魚的記載,應該指的就是它。」
流風璇眼裏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說道:「你懂得果真不少。」
「我只是喜歡讀書而已。」
姬澄澈說着轉頭問墨羽族少年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雲空野。」興許覺得吃人嘴短,這回墨羽族少年並未抗拒,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你為何會獨自一人在荒野里游((盪dang)dang)」
「我娘親病了,大長老說只有海星花才能救她。」
「海星花,」流風璇動容道:「海市蜃樓中竟還有海星花」
雲空野顯然對流風璇依舊懷有強烈敵意,權當做沒有聽見。
姬澄澈問道:「你娘親得的是什麼病」
雲空野回答道:「也沒什麼,就是尋常的絕(陰yin)症。」
「絕(陰yin)症」姬澄澈怔了怔,看向流風璇,見她的表(情qing)似乎也是首次聽聞。
「就是吸食了太多海里的氤氳腐氣,淤積成病。」雲空野見姬澄澈困惑不解,解釋說道:「從前有海星花時,只需服食上一片花瓣就能藥到病除。可惜如今海星花越來越少,已經很難找到。」
姬澄澈恍然大悟,安慰道:「你一定會找到海星花的。」
雲空野感激地看了姬澄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