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楊天羽和宮天巍肩並肩在場外觀戰看得入神。 章節更新最快
「二十個回合了吧?」宮天巍默數山頂兩人交手的招數,「澄澈(殿dian)下居然能撐到現在還不落下風,着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楊天羽不知打哪兒又變出一壇酒來,湊進嘴邊灌了口道:「四皇子的三分神槍比出海前又提升了許多,不少微妙之處的變化連我也看不破。要是被他想出破解澄澈(殿dian)下搏命刀法的法子,那就危險了。」
宮天巍哼了聲道:「他是鬼師的弟子,又比澄澈(殿dian)下年長十來歲,贏不了才丟臉呢。」
楊天羽搖頭道:「四皇子尚未施展聖衍術,再加上鬼師傳下的那些東西後勢極強。澄澈(殿dian)下假如沒有後手應對,能保持現在的局面已經殊為不易了。」
宮天巍道:「這次出海前,陛下特意交代我們要設法挫一挫四皇子的銳氣,免得他眼高於頂將來吃大虧。通過這一戰,就算他嘴上不說好歹也能明白天下之大英才輩出,切不可小覷了旁人。」
「讓他明白世間有人可以比他更強?難!」楊天羽咕嘟咕嘟大口喝酒,道:「以四皇子的強勢(性xing)格,撞上南牆頭破血流也絕不會回頭。」
宮天巍笑道:「誰說不是呢,真要有南牆,他就算頭破血流也非把牆給撞塌了不可。」
楊天羽剛想開口,驀地將酒罈放下,雙目炯炯注視戰團道:「聖衍術,我們要當心了!」
只見項麟的槍式驟然轉慢,好像每出一招都需要深思熟慮斟酌再三,和方才凌厲迅猛的招法大相徑庭直如天淵之別。
他一槍挑出左顧右盼瞻前顧後,看不出究竟要刺向哪裏,教人摸不着半點頭腦。
然而姬澄澈心中卻是警兆大增,手中的胎元神刀將將劈出,便發現對方的槍勢吞吐不定,隱隱已封殺了自己所有的招式變化,那(情qing)形就似項麟能夠未卜先知一般。
眼看招式不利,姬澄澈當機立斷改弦易轍,胎元神刀劃劈為削橫切項麟(胸xiong)前。
弔詭的是他的刀式剛剛一動,項麟的霸王神槍竟也如銀瓶乍破猛地朝姬澄澈(胸xiong)口刺去。
乍一看項麟的應對招法似乎和姬澄澈如出一轍,以攻對攻搏命對殺。可霸王神槍的長度遠勝於胎元神刀,不等姬澄澈的刀鋒削中,槍尖便已刺入他的(胸xiong)中。
姬澄澈眼明手快,胎元神刀如蛟龍翻(身shen)「當」的一記金石激響,反磕在槍桿上。
兩人各自震退數步,項麟冷冷一笑道:「我當你有何神通,敢(情qing)不過爾爾。」
說着話,霸王神槍往前一探,緩緩點向姬澄澈咽喉。
姬澄澈雙目鎖定霸王神槍的槍尖,見它不停地微微顫動,隨時可能生出無窮變化,令人防不勝防。更煩人的是,只要自己的刀招一出,項麟便又會驅動霸王神槍如剛才一般後發制人搗虛批亢。
「這莫非就是聖衍術?」
姬澄澈心頭一動,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煩。
即使號稱包羅萬象的十萬巫典中,對聖衍術的記載也是語焉不詳,只曉得它並非真正的招法,而是一門以萬餘字真言為綱要的曠古絕學。
這萬字真言幾乎道盡天下一切招法的奧秘玄妙,猶如逆天命盤般能在彈指間推算出對手的招式路數,繼而按圖索驥演算出其中的破綻,從而料敵機先後發制人。
它沒有固定的招式,或者更加通俗地說根本就是沒招式,只會時刻根據對手的招法變化隨機應變,宛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教人根本無從破解抵禦。
先前步滄桑便是受制於項麟的聖衍術,以至於處處落入下風,被動挨打難以還手。
現在輪到姬澄澈陷入到同樣的窘境中,他的一招一式都在項麟的聖衍術控制之下,變得束手束腳無法展開,那感覺就像辛辛苦苦畫了一幅畫,可眼見即將收工完成,卻被人突然用一支破筆刷得亂七八糟不成形狀。
不管他如何變招,也不管他怎樣加快出刀的速度,始終擺脫不了霸王神槍的鉗制,反而不時險象環生好幾次險些為項麟所趁。
只不過十餘個回合的工夫,姬澄澈便已汗流浹背異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