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味醇甜厚,回味悠長,而且確定沒毒。
酒肆內外,從虎踞關趕來的大漢軍士正在清理戰場。
姬澄澈和巨崇德坐在裏屋,生起暖融融的爐火喝酒。
姬澄澈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對巨崇德說了。
巨崇德頷首道:「你的事我多少也聽說了一些,這次回京務必小心行事。你殺了天波真人,天道教中必定有人不肯善罷甘休。」
姬澄澈道:「天道教擅自染指北荒事務,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不肯善罷甘休。大叔,你又得罪了什麼人,居然不惜收買魅族殺手也要置你於死地?」
巨崇德不以為意道:「巨某行事素來光明磊落,自信沒有私仇。」
姬澄澈聽出弦外之音,問道:「那就是公事,和你調回京師的傳聞有關?」
巨崇德沒答話,從懷裏取出一封大將軍嚴青衛署名的委任狀。
姬澄澈打開委任狀,訝異道:「要調你回京重新接掌金吾衛?」
巨崇德點點頭,喝了口酒道:「我和孟海山換個位子。他來虎踞關,我回天都城。」
姬澄澈將委任狀還給巨崇德,說道:「這應該是父皇的意思。」
「多半是這樣,至少必須要有陛下的准許。」巨崇德說道:「以嚴青衛的行事風格,他絕不會擅自做主。況且,這樣的調動嚴皇后十有會不高興。」
姬澄澈沉吟片刻道:「你什麼時候啟程?」
「不急,得等到孟海山來做交接,怎麼都是年後的事(情qing)。」
巨崇德呵呵一笑道:「虎踞關實在太荒涼,就不留(殿dian)下你在這兒過年了。」
姬澄澈道:「我會請出一些人手在暗中幫助你。」
巨崇德面露驚愕之色,放下酒杯盯着姬澄澈看了半晌道:「(殿dian)下,你——」
姬澄澈拿出碧玉虎符,放在桌案上。
巨崇德神容一肅,施禮道:「(肉rou)包見過盟主!」
姬澄澈笑道:「大叔,你怎麼給自己起了個那麼難聽的代號?」
巨崇德無奈地苦笑道:「還用問,都是長天那傢伙幹的好事,說這名字好記。」
兩人相視大笑,對飲一杯。
姬澄澈道:「儘管殺手來自魅族,但要殺你的人多半出自京師。此次我回返天都城會設法查清,你慢慢北上沿途自會有人接應。」
巨崇德雖然加入天合盟只有十來年,但也曉得盟中強者如雲,且要麼是各國的王侯公卿高官名將,要麼是江湖上的一方霸主武道巨擘,實力深藏不露遍及四海八荒各大宗族。
既然姬澄澈下令調動天合盟的力量為他保駕護航,那麼此次回京之旅無憂矣。
姬澄澈沉默半晌,說道:「大叔,司馬魅在臨死前曾吐露,如果想知道娘親遇害的真相就去找嚴青衛。」
巨崇德手一顫,杯里的酒險些灑出,看着姬澄澈道:「你信他的鬼話?」
「至少這是一條線索,至於信不信要見了嚴青衛才知道。」
「也許是個陷阱?(誘you)你們雙方火拼,以便殤馗從中漁利。」
「即便是個火坑我也得跳。」
巨崇德見姬澄澈心意如鐵,於是不再勸阻,毅然道:「等我回到京城後,陪你去見嚴青衛。」
姬澄澈入神須臾,自失地一笑道:「其實我曾經問過父皇娘親的死因,他也給了我一個解釋,可是……」
可是自己為何就是不信,司馬魅又為何要自己去問嚴青衛,這裏面到底還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巨崇德見姬澄澈的面色凝重大異往常,沉聲道:「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姬澄澈不吭聲,一口接一口地喝悶酒。
巨崇德試探道:「我追隨陛下將近四十年,敢以項上人頭為他擔保。」
果然姬澄澈抬起微紅的雙眼,瞧着巨崇德道:「所以我才要一查到底,因為我相信父皇,更不願意懷疑他。」
巨崇德默默地喝了口酒道:「或許我知道司馬魅為何要你去問嚴青衛。」
姬澄澈一凜,盯着巨崇德。
巨崇德一字一頓道:「曹、子、冠……」
姬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