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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重新回到大(殿dian)中,梅之琛將金吾甲士留在(殿dian)外,自己只帶了兩名副將隨姬澄澈入(殿dian)敘談。
三千金吾鐵甲共有六位副將,方才和應雲衛交手的是梅之琛的長子梅中興和外甥女連雅萱。
姬澄澈在龍座前的御階上隨意坐下,梅之琛卻不敢放肆,畢恭畢敬地跪坐在他對面,儼然一副朝堂奏對的架勢。
唐雪落、項麟、應雲衛和苟碧子散坐在旁,汪柔則抓緊時間為胡溪源療傷。
「梅老將軍,」姬澄澈問道:「我看上面的村子裏至多百十來戶人家,可護陵軍團卻足足有三千金吾甲士,莫非平(日ri)里你們都住在地下」
「(殿dian)下有所不知,我護陵軍團有極嚴厲的祖訓軍規,本村的男子從十四歲到七十歲除去痴呆殘疾,均需歸入軍團服役,所以祖孫三代同在一軍也是常有的事。」
梅之琛上(身shen)(挺ting)直,雙手放在大腿上,絲毫不因姬澄澈年輕便生出輕慢之心。
「村子裏平(日ri)只住着無需服役的老弱婦孺,還有一營輪休的軍士負責耕種狩獵和警戒勞作,其他人都在秣兵洞中晝夜((操cao)cao)練修行,極少回到上面。」
苟碧子疑惑道:「秣兵洞是個什麼玩意兒」
隨梅之琛一同入(殿dian)的金吾副將梅中興答道:「秣兵洞乃是皇陵附近一座天然石窟,腹地開闊能容十萬甲兵。(殿dian)下若是感興趣,卑職可以引路前往。」
項麟聽得怦然心動,想這樣一處得天獨厚的藏兵地,又有梅之琛祖祖輩輩經營了四百餘年,要是能夠為己所用,未來蓄養一支百戰精兵,何愁不能開疆拓土平定天下
可惜這梅之琛對魔秦死心塌地,三千駐守皇陵的金吾甲士多半聽他調遣只會對他們的新主子姬澄澈效忠,單純以功名利祿引(誘you)策反他們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身shen)為大楚皇子,明知南境有這樣一支魔族軍團精銳隱(身shen)山野之中,虎視眈眈威脅邊境,無疑如芒在背說不得要連根拔除。
梅之琛並看不到項麟眼中閃動的微芒,接着梅中興的話頭說道:「雖說軍團世代尊奉先皇遺命守護陵墓與世隔絕,但每過五年都會挑選出一些堪可造就的年輕人,由村中長老帶領喬裝改扮外出雲遊歷練,順便探聽外界的消息。」
「二十年前我們照舊依律派出歷練人選,卻不幸遭遇各地暴民作亂反秦,山河飄搖社稷危亡,我們的軍糰子弟隱姓埋名投效軍中血戰連場,無奈大勢已去,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江山變色,族人慘遭奴役當年投軍的百多子弟活下來的只有八人能夠回返村中。」
應雲衛哼了聲道:「什麼暴民,分明是天下各族不滿暴秦施虐揭竿而起共襄盛舉」
「放(屁pi)」連雅萱怒聲叱道:「暴民犯上作亂焚燒宮室,屠戮我魔族無辜族民以致人煙斷絕千里蕭條,實為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苟碧子只差(身shen)前沒有几案拍案而起,嚷嚷道:「小丫頭,你當現在還是四百年前魔族作威作福的時候我勸你們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惹惱了咱們(殿dian)下,動根手指頭就能將你們的破村子夷為平地」
梅之琛鬚髮戟張,強按怒火看向姬澄澈道:「(殿dian)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朋友麼」
「同路之人而已。」項麟拔(身shen)而起,漠然道:「既然這裏不歡迎我們,那便告辭」
他已盤算明白,自己已經與胡溪源、應雲衛、苟碧子三人匯合,姬澄澈有梅之琛和他的三千鐵甲相助,自己再留下來除了自討沒趣之外已難有作為,不如趁機退走,他(日ri)引兵征伐捲土重來。
孰料梅之琛低喝道:「且慢」
項麟微微變色,冷笑道:「莫非梅老將軍還另有打算」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應雲衛悄悄向前靠近,手按鷹爪只要(情qing)勢稍有不對便會搶先出手,先廢了梅之琛再說。
梅之琛對項麟、應雲衛等人流露出的敵意視而不見,冷冷道:「這位公子多慮了,過了今夜這座皇陵便會毀滅,自沉於萬丈水底永不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