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的行為並沒有引來廖凡的同情,剛剛小梁和小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老百姓家裏都沒有糧食吃飯了,老村長還在隱瞞,這讓廖凡剛剛進村時對老村長那種樸實無華的好感全都消失了,只有冷眼的同情。
跪在地上的老村長目光呆滯,和煦的春風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溫暖,此時的他反而像是掉入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全身忍不住抖。房子的主人早已經拉着孩兒他娘躲進了裏屋不敢出來。
一個戰士搬過一把凳子來放在了廖凡身後,廖凡並沒有坐下,他在等着老村長緩過神來,廖凡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老百姓挨餓,幸虧這最艱難的冬天已經熬過去了,要是老百姓在冬天斷了糧,現在太行山很多地方肯定是餓殍滿地,整個獨立三十三師將再也無立足之地。
「小梁和小齊你們兩個再辛苦一下,去把止營長的偵察營調過來,告訴隊長,今天晚上我們可能不回去了。」盧黎明看了一眼眼前的老村長和廖凡,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難結束了,為了廖凡的安全,他只好下令讓偵察營來紅杏村暫時保護廖凡的安全。
廖凡聽到盧黎明的安排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同意小梁和小齊可以離開了。廖凡和盧黎明都想到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萬一這件事情跟小鬼子牽扯上,誰也不能保證村子裏還有其他人跟這件事情有關係,萬一他們向小鬼子通風報信,廖凡待在紅杏村的安全就不能夠得到保證了。
「我怎麼把他給忘了,老盧去把屋裏的那兩位請出來,記住態度一定要和氣。」廖凡知道老鄉的那個孩子還在屋子裏,只是外邊人多,他沒好意思出來,他不想讓自己的部下在孩子面前粗魯的對待他的家人。
房子的兩個主人顫顫巍巍的從房間裏被兩個戰士給請了出來,老鄉看着老村長跪在地下,兩位老鄉腿一軟也跪在了廖凡的面前。
「把他們兩個人扶起來,讓他們坐着說話。」廖凡看了一眼房子的窗子,有一個小腦袋正趴在窗子上往外看,那個孩子的年齡比劉春劍要小上幾歲。
老兩口被兩個戰士扶起來坐到凳子上,低着頭不敢看廖凡一眼,他們剛剛對廖凡的熱情全都變成了懼怕,他們此時多麼希望,廖凡沒有來到紅杏村,也沒有來到他們家。老村長還是跪在地上,靈魂像是被抽走了。
廖凡不想再把時間拖延下去,既然老村長不願意開口說話,他只好詢問房子的主人了:「老鄉,你大兒子去哪兒了?」
老婦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廖凡,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迅的又把頭低下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村子裏肯定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吧?」廖凡從一開始就懷疑老鄉大兒子的去向,或許他一開始真的在閻老西的晉綏軍,但是後來去了哪兒,也許老鄉說的最清楚。
這時候房子的門打開了,十五六歲的孩子從房間裏跑出來,躲在了他父母的身後,露出一個腦袋奇怪的看着廖凡,兩個老鄉連忙護住自己的孩子。
「凡子,不,廖長官,不,凡子……」老鄉不知道此時該怎麼樣稱呼廖凡,只能一個勁的改着稱謂。
「大爺,您還是叫我凡子吧。」廖凡被老鄉的稱謂搞的哭笑不得,只好開口說。
「凡子,求您別傷害孩子,您問什麼我們說什麼,絕不敢有任何的隱瞞。」老鄉滿臉焦急的看着廖凡,一隻手還在背後護着自己的孩子。
「大爺,我們可不是小鬼子,不會做出小鬼子那種滅絕人性的事情來,即便你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會讓戰士們傷害到孩子的。」廖凡輕聲的說,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毀了孩子,畢竟不是每個十幾歲的孩子都像劉春劍開始承受很多不應該承受的事情。
老鄉看着廖凡,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善於表達的農民,再加上對廖凡的敬畏,這件事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躊躇了幾分鐘,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廖凡見老鄉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只好開口詢問:「你的大兒子現在在何處?這麼多年了他們真的沒有給你們送信回來嗎?」
「哎~」老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點着了掛在腰間的旱煙,猛吸了兩口:「我那大兒子早些年是投軍去了,可是你也知道閻老西的部隊在太原跟小鬼子打了一仗之後差點跑到甘肅去了,可是好些部隊……」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