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去茶館也沒什麼大事,偏偏這茶館位置偏僻,沐瑤想着靜一靜,便尋了這麼個不巧的地兒。
隔壁傳來打鬥聲的時候,沐瑤一口茶卡在嗓子裏,與霍霍大眼瞪小眼。等到對方被人一腳踹進房內,沐瑤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大膽!」霍霍厲喝,「什麼竟敢闖進來,這是郡主——」
話還沒說完,霍霍的脖頸上已經頂着明晃晃的刀子,驚得小丫頭當下沒敢吭聲,一臉駭然的盯着自家郡主。這鬧事的,還不怕殺人?
內外被包圍得水泄不通,分不清到底是什麼人。
「放開我的丫鬟。」沐瑤手執長鞭,「若她有所損傷,我絕不善罷甘休。」
這是一名青衣男子,胳膊上受了傷,約莫是方才在打鬥的時候受了傷。此刻他正挾制着霍霍,眼睛裏卻沒有多少驚懼之色,看樣子應該是訓練有素,或者是目的性明確。
隔壁有了動靜,不多時便走來一個熟人。
沈言面無表情的站在破敗的門口,冷眼看着屋子裏的動靜,毫無溫度的說了一句,「東廠辦事,閒雜人等迴避。」
「又是你!」沐瑤切齒,難怪這麼倒霉,原來是遇見了冤家對頭,「遇見你准沒好事。」
沈言嘴角微扯,一聲輕嗤,「彼此彼此,遇見郡主,也沒好事。」
「你!」沐瑤憤然,扭頭盯着面色微白的霍霍,一時間也不敢輕易下手。畢竟她的功夫也就是個三腳貓,若真的要打起來,她還真沒把握能把霍霍完好無缺的救回來。
所以這個時候,沐瑤不能衝動。誰闖的禍,誰來背鍋。
看樣子。只能寄希望於眼前的冰渣子。
沐瑤望着沈言,只能極力按捺。
沈言仍舊是冷冷冰冰的模樣,一步一頓的走進屋子,「聽到了不該聽的,就該把命留下。」
「喂!」沐瑤冷喝,「你這人……」
這話不是把霍霍往死里逼嗎?那人一着急,說不定就把霍霍給殺了。好在霍霍這丫頭也是個激靈,這會子不哭不鬧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家郡主衝上來。
她死了不要緊,可不能傷了郡主,否則娘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揍她一頓。
沈言置若罔聞,「誰的生死都跟我沒關係,橫豎今日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這裏。要麼把刀放下。我給你個痛快,要麼——」
誰都知道東廠的詔獄,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進了裏頭可就得生不如死。是故寧可死在外頭,也不敢進詔獄那個阿鼻地獄。
「休想!」青衣男子將霍霍推在了跟前,「誰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郡主這丫鬟。郡主如今是尚書府的人,你們東廠該不會想跟趙家作對吧!」
聽得這話,沐瑤便知曉這人怕是不簡單,能知道京中局勢,也不知是誰家黨羽。東廠要殺的,難不成是齊攸王府的人?她仔細的打量着這人,倒也沒什麼奇特,只不過一身殺氣,看的人心裏發毛。
深吸一口氣,沐瑤上前,「你別輕舉妄動,把人放了,我讓你走。」
「郡主的話,怕是沒有分量吧!」青衣男子將視線死死的落在沈言身上。
沈言不開口,東廠的人是不會放行的。
沐瑤也知道這情況,是故一個勁兒的對沈言使眼色,可這冰疙瘩是個沒心的玩意,愣是不去多看她一眼,反而徑直走向了青衣男子。
說時遲那時快,沈言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青衣男子而去。
刀子就在霍霍的脖頸上遊走,那一瞬,沐瑤瞪大了眼睛。她很確定,沈言不但是個冰疙瘩,還是她所見過的最無情的人。
為達目的,不顧他人的死活。
沐瑤自然不會讓沈言得逞,她才不管你東廠要幹什麼事,她只要霍霍活着。是故在沈言出手的那一瞬,沐瑤飛身而起,伸手便去抓霍霍脖頸上的刀。
那一刻,場面幾乎亂作一團,超出了沈言的預計。
他沒想到沐瑤身為郡主,竟然會不顧一切去救一個丫鬟。如果沐瑤真的徒手握刀。那她的手就會被切斷,就此廢掉。
可沐瑤的手會不會廢,於他沈言何干?
與他有關的是穆百里和趙無憂,如果郡主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