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的眼神有些閃爍,可有些話他不該說也不能說。.迎上趙無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落敗,是故只敢看一眼,就早早的斂了眉目,不敢再與她對視。
否則他會私以為,趙無憂什麼都知道,她其實一直都清楚。
他不敢,也沒有這個臉面,去說些什麼。有些空缺,窮其一生都無法彌補。
深吸一口氣,溫故低頭苦笑,顧自施針,「你說這話的時候,就不怕那些關心你的人傷心難過嗎?」
趙無憂仍是那一副淡漠疏離的神色,「他們早就已經接受了現實,傷心難過終究在所難免。我只是做好所有的準備,不希望突然有一天……」
「不會有那一天。」溫故冷然抬頭。
在溫故的眼睛裏,趙無憂看到了痛楚,隱忍的痛苦。
趙無憂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勾唇笑得自然而愜意,「溫故,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這話你問過多回,我還是那個答案,沒有。」溫故繼續為她診治,「公子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多思多想為好。」
「多思多想,也只是想要一些人間溫暖。想好好的活下去罷了!」趙無憂輕嘆,「溫故,你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嗎?」
「沒了。」溫故的手在輕微的顫抖着,神色極為不自然。
趙無憂沒有再說什麼,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溫故覺得不安,整顆心都有些莫名的七上八下。他不明白,趙無憂為何好端端的突然說這些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險些以為自己深藏的秘密,已經被她所知曉。
溫故也曾想過,如她真的知曉了這背後的秘密,她會怎麼做呢?會選擇原諒,還讓他遠離她的身邊?他沒有把握,對於趙無憂這樣思慮深沉的人而言,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所以不敢輕易吐露。
等着溫故施針完畢,趙無憂便靠在了榻上歇着,已經是精疲力竭。素兮進門,小心翼翼的為她拭去額上的薄汗。
趙無憂太累了,累得連掀開眼皮的氣力都沒有。
渾渾噩噩的睡着,睡夢中她隱約覺得有人進來了,然後便是席捲而來的暖意,這溫暖足以暖遍全身。她極為習慣的窩在他懷中,恣意享受着獨屬於自己的溫度。
頂上傳來他無可奈何的輕嘆聲,只是將她抱緊,牢牢的鎖在懷中,讓身子冰冷的她得以暖和一些。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着趙無憂睡舒服了,睜開眼睛已是夜深人靜。
這一覺睡得,真的是筋骨舒暢。
「終於捨得看我一眼了?」他音色磁重,可趙無憂聽着,怎麼透着一股醋味?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這會跟她訴苦呢?
她睜開惺忪的眸,話語間帶着少許鼻音,「你為何一直不叫醒我?」
他伸手撥開她臉上散亂的青絲,「難得睡得這樣安穩,想來是白日裏累着了,我怎麼捨得叫醒你。眼巴巴的看着你,生怕你又像白日裏那樣突然暈過去,到時候怎麼得了?好在,你沒事,還能睜開眼睛跟我說話。」
她一笑,「我自然是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有蝴蝶蠱,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死了呢?」
許是觸及了他的軟肋,他突然俯首堵住她的唇,「不許輕易再說那個字,你會好好的。」
「你好像有事。」她蹙眉凝着他,「發生了什麼事?」
穆百里隨之一笑,「你這丫頭能不能別那麼聰明?若是事事都看透,這人世間豈非少了很多樂趣?一猜就中,以後可以在天橋下擺個算命攤子,保不齊能賓客盈門。」
她一記軟拳落在他胸口,「想得這樣長遠。是想與我雙宿雙棲私奔嗎?」
他握着她冰冰涼涼的柔荑,貼在自己溫暖的胸口上,「那你可願?」
她翻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如實回答。」他非要她親口說。
她撇撇嘴,竟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你這人,慣來咄咄逼人,若不是我肯收了你,你還以為自己能隨了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開始在她的身上找安穩,一張不安分的唇,弄得她格外痒痒,音色暗啞而低沉,「說不說?本座已經忍了很久,很久了……」
算起來從她母親離世到現在
第216章 教坊司一案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