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不曾想到蘇清瑤竟然這麼好說話。
此前,蘇雨柔想了許多理由,可現在,這些理由她一個也沒有用上。
蘇清瑤見蘇雨柔站在原地還沒走,眉眼間露出些許不耐,語氣淡淡,「妹妹還有別的事情嗎?」
蘇雨柔抬頭看向她,瞧她面色疲憊,急忙道:「妹妹忘了姐姐這一路十分辛苦,姐姐您快回屋好好休息,妹妹便不打擾姐姐了。」
蘇清瑤轉回身,也沒多說別的話,抬步走回房間。
蘇雨柔看着蘇清瑤將房門關上,唇角微彎,看那模樣,便知她現在的心情是極為高興的。
玉如嵐隨大總管李蓮生進宮的消息一經傳來,玉如歌和玉如初便一同趕來見他。
大殿之上,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周身聚攏陣陣威嚴,他站在玉階上來回踱步,雖然此時息怒未形於色,可那有些雜亂的步調卻彰顯出他內心的焦急。
直到一抹熟悉的俊俏身影映入眼帘,他才站定,隨即大步走下玉階,甚至連李蓮生驚呼皇上您慢點這話也未聽見。
玉如嵐笑盈盈的站在玉清鶴身前,俊眉一揚,勾唇笑道:「父皇,兒臣回來了,您是不是想死兒臣了?」
玉清鶴抿了抿唇,臉色一沉,聲音中透着幾分不悅,言不由衷地道:「朕會想你?你剛回京卻不回宮,反而往桃花樓上面跑,你說,你這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
「當然有了。」玉如嵐湊到玉清鶴身邊,雙手抱住他的手臂,搖晃着道:「父皇,您不知道,兒臣特別受咱京城百姓的愛戴。我人還未到京城,古沐塵就在兒臣的必經之路守株待兔去了,要不是古大少盛情相邀,兒臣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往花樓上跑呢?」
所以說,他會上花樓,這都是古沐塵的罪過。
玉清鶴豈會聽不出他為了不受到責罵,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玉清鶴算是最清楚自己這個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再說就算玉如嵐因此名聲受累,他也不能處置古沐塵,誰讓他現在還虧欠着古沐塵兩個交代沒給呢?
玉清鶴皺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這一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見聞,講來給朕聽聽。」
玉如嵐與玉如初對視了一眼,他咧嘴笑道:「父皇,兒臣為了能夠早早回來見您,不眠不休的往回趕。您瞧瞧,兒臣眼皮子底下這一圈都是黑的,要不您先讓兒臣回去睡一覺,等睡夠了,兒臣再來給您講故事,好不好?」
玉清鶴見他面色確實有些憔悴,看向他的目光帶了幾分心疼,「那你回去吧,只是不要錯過今晚的晚膳,朕已經吩咐了御膳房,今晚做的菜都是你喜歡吃的。<>」
玉如嵐嘿嘿一笑,「多謝父皇為兒臣着想,還請父皇放心,兒臣今晚一定會來的。」
玉清鶴點了點頭,緊皺的眉峰漸漸鬆開,對他道:「行了,你去休息吧。」
玉如嵐對玉清鶴正兒八經的行了個禮,轉頭對李蓮生眨了眨眼睛,然後走出了大殿。
玉如初面上帶笑,也跟着行了一禮道:「父皇,那兒臣與太子皇兄也先告退了。」
「去吧。」
玉清鶴再次點頭,兩人隨之離開大殿。
大殿之外,玉如嵐倚在牆根,嘴裏叼了根不知從哪裏拔來的野草,偏頭瞅着兩位皇兄正在向他走來。
「七弟。」
玉如初瞧見他嘴裏的野草,面色一板,「這裏是皇宮,你守着點規矩,這要是讓父皇看見,鐵定要數落你一頓。」
玉如嵐趕緊把野草吐了,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三皇兄,你別生那麼大的氣嘛,臣弟剛剛回來,還給你送上一位美人,你對我就不能和顏悅色些?」
「你還敢提這茬?」玉如初臉色嚴肅,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提溜到牆角,低聲道:「我把她留在京外,就是不想讓她摻進來攪這趟渾水。結果你倒好,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給我送到京城來了。你可知我剛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萬一到時候她的身份被人發現,你教我如何跟父皇解釋?」
玉如嵐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放開自己,可玉如初脾氣倔得很,如果玉如嵐不說明白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開手的。
玉如嵐無奈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