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櫻唇無時無刻不存在着誘人致命的吸引力,玉如嵐顧不得脖頸上還在絲絲滲血的傷口,一手托起她的後腦,不讓她有片刻的喘息,將他對她的無奈,憤怒以及眷戀統統注入到這一吻中去。
「瑤兒……」
這時,他低聲輕喚,嗓音沙啞性感帶着幾絲蠱惑之意。
手中的銀簪在距離他的死穴半寸時堪堪停住,那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起來,她睜大眼睛看着他。
「瑤兒。」
他又低低了喚了句,她的心神被蠱惑,沒想到他會趁機奪下了她的銀簪,重新別置於那烏黑亮麗的發間。
蘇清瑤眨了眨眼睛,知道還在她唇上流連肆虐的唇舌依舊不止不歇。
隨着她眼中迷濛的霧氣越來越濃,玉如嵐偏頭斂眸,半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開口:「娘子,謀殺親夫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啪的一聲,隱忍淚水的女人扇了他一巴掌,而後她蜷起手心,憤怒的看着他。
玉如嵐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姑娘家這麼凶,沒有人敢要的。」
「那正好。」反正她也不想嫁。
她抿起唇角,語氣中還透着幾分獨屬於江湖兒女的固執。
「可是,我想要啊。我早早就將你定下了,除了嫁給我,我是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他輕輕一笑,聲音里獨獨有着身為王爺的飛揚霸道。
蘇清瑤抿緊唇角,怒目而視。
他視若無睹,低下頭,攤開她的手心,見那白皙滑膩的掌心裏泛着紅,旋即扯唇一笑。
這紅紅的掌心,一看便知道是打他打出來的。
他不由得伸手摸摸被打疼的臉頰,唇線微勾,「打了我,你的手也很痛吧?好像從我認識你開始,你打的都是我的左臉。不如下一次,你換作右臉來打如何?」
真沒見過有人還這般『好心』建議的。
蘇清瑤冷冷的看着他,銀牙暗咬,「玉如嵐,你這人是欠打還是欠罵?」
「應該都欠吧……」
他砸了咂舌,放下手,笑容中突顯出一抹致命風流,「瑤兒,你要知道,不管我是欠打還是欠罵,都只由着你一個人。你摸摸你的心,是不是覺得特別感動?」
蘇清瑤強壓下眼底的淚水,朝他翻了個白眼。
特別感動?不,她現在特別想打他!
瞧着她忿然的神色,玉如嵐不僅不怒,反而覺得她翻白眼的動作也十分可愛。
蘇清瑤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在心裏暗想,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即便是一直纏着她的北宮堡少主北宮濯月,也沒有像他這樣把不要臉的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關於他欠打欠罵這一點,她真真是無語極了。
玉如嵐見她心裏的怒火正在漸漸消散,趕緊露出一抹溫柔笑意,「夜深了,你快躺下歇息吧,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了。」
蘇清瑤在心裡冷哼,他說的話鬼都不信,還指望着她會相信?
她防備地看着他,「你不離我遠些,我怎麼躺下歇息?」
玉如嵐低頭一看,竟不知自己何時與她坐在了床中央,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趕緊下了床。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蘇清瑤重新躺回床上,指了指插在她髮髻上的那根銀簪,「你睡覺都不把它拿下來嗎?萬一它扎到你了……」他會心疼的。
蘇清瑤閉上眼睛,沒好氣地開口:「扎到我我認了,誰讓我現在和你同住一室?況且有它在,還可以替我刺傷色狼。」
好吧,玉如嵐撇撇嘴角,他承認,他就是她口中的色狼。
夜色深沉,他不想讓她對自己始終警惕着,便走回了桌邊坐下,從懷中掏出一盒藥膏,塗抹在血跡已然乾涸的脖頸上。
轉頭望着桌上搗好的藥草,明亮的星眸里溢出一絲戲謔光芒。
身後,逐漸傳來女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他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往那破碗裏倒了些進去,又攪拌了兩下,然後把瓷瓶重新放回腰間,做完這一切,他悄悄揚起嘴角。
唔,她若想恢復容貌,最好先交出他的解藥。否則……
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