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別瘦

    結果殺豬的人找到了,豬殺好了,連下水都簡單清理好了,那個死胖女人還不回來。一想到胖女人是跟大牛進的山,再聯想到胖女人平日裏就很是欣賞大牛,顧惜之這心裏頭就酸溜溜的,要醋死了。

    「醜男人,我娘問你喝不喝酒,喝酒的話就去給你打點酒回來!」黑丫頭從棚子那裏蹬蹬蹬跑了過來,伸手就去搶顧惜之剛削好的甘蔗。

    顧惜之錯開手,一『棍』子敲到黑丫頭的腦瓜上,罵道:「臭丫頭,叫姐夫叫姐夫,說了一百遍了,叫姐夫!下次再叫錯,有好吃的也不給你。」說完把削好的甘蔗塞進自己的嘴裏,嘴裏頭含糊不清道:「都快要吃飯了,還吃啥甘蔗,小心一會沒地方吃肉。」

    黑丫頭黑了臉:「才不要你這樣的姐夫,盡會欺負小姨子。你又那麼丑,比我胖姐還要丑,我姐才不喜歡你!而且你很可惡,不讓我吃,你自己卻吃了起來,等我胖姐回來,我讓我胖姐收拾你!」

    「你胖姐打不過我!」

    「你力氣大了不起啊?只要把你撂倒,讓我胖姐往你身上一坐,屎都給你坐出來。」

    「臭丫頭那麼不斯文,還想不想吃甘蔗了?」

    「要吃我自己拿去,才不稀罕你的。」

    「要不這樣,你叫我一聲姐夫,我給你削一根甜的。」

    「美的你,削了再說。」

    顧惜之就嘀咕了,瞅着楊氏是個溫柔又善良的母親,可怎麼就教出這麼個熊孩子來。不止這黑丫頭的性子不討喜,就是那谷小子也不討喜,也就胖女人的性子勉強還行,要是能稍微溫柔那麼一點就好了。

    可誰讓自己偏偏就喜歡上跟前這丫頭的姐姐呢,顧惜之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吃了兩口的甘蔗給掰了一下,將其中一半遞給了黑丫頭。

    「喏,這個給你!都快要吃飯了,少吃點,留點肚子。」顧惜之說完又盯着後山那一塊看,一邊看一邊狠狠地咬着手裏頭的甘蔗。

    黑丫頭儘管不太滿意,可想想顧惜之說得也有道理,也就勉強接受了。

    只是想讓她叫這醜男人姐夫,門都沒有,白眼一翻:「想讓我叫你姐夫,行啊,有本事你把我姐娶了!」說完又蹬蹬蹬跑了。

    顧惜之一頓,眉頭都豎了起來,衝着黑丫頭身後喊了一聲:「臭丫頭跑啥跑,趕緊給你家姐夫我打酒去,來個二三十斤的烈酒!」

    黑丫頭腳下一踉蹌,回頭瞪了顧惜之一眼,當是買水呢?

    「臭丫頭,瞧你小胳膊小腿的,不會是拎不回來吧?」顧惜之歪腦斜眼,一臉鄙夷。

    黑丫頭蹭一下就想要跳起來,剛要開口反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你個醜男人,想要對我使激將法,門都沒有!這一招我胖姐已經用爛……嗷……疼疼疼……」

    「臭丫頭,怎麼跟你惜大哥說話的?」楊氏手縮了回去,剛拿來打人的是一木勺子。

    黑丫頭又挨了打,頓時無比煩躁,朝楊氏伸手:「娘你給我銀子,我去打酒去。」

    楊氏奇怪道:「你不是有銀子嗎?」

    黑丫頭一噎,先前安蕎給楊氏那九兩銀子還在她手上,再加上之前的銀子,現在可是真有銀子。

    可黑丫頭的性子,那向來是銀子只進不出,讓她出銀子還真是要命。


    還別說,這方面跟安婆子很像,不愧是在安婆子壓迫下長大的。

    「行吧,我去打酒。」黑丫頭倒是想要拒絕,可看楊氏那個樣子,還真擔心楊氏會提起那九兩銀子的事情,把才吃一小截的甘蔗往桌面上一放,趕緊就往石子村跑去。

    石子村有家酒坊,平日裏附近的這幾條村子,誰家要喝酒,一般都會去石子村買。

    這酒可不是便宜的東西,一斤酒最便宜的都要十文錢,貴的那就不好說了。

    黑丫頭打定主意,一定要買最便宜的那種。

    鑿石的石匠們都挺能幹的,才一天多時間,那塊攔路石就被鑿開了不少,看樣子用不了三天的時間就能夠把路給鑿開。想到路開了以後就不用走下河村這裏過,黑丫頭心情立馬就愉快了不少。

    老朱家門口,朱老四站在門口外面望着天空,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歡快的腳步聲傳來,朱老四回過神來,視線移了過去。

    這是死肥婆的妹妹?不是被賣掉了嗎?不,不對,那是在夢裏頭,朱老四有點分不清夢跟現實了,怔怔地看着黑丫頭。

    因為自家胖姐的緣故,黑丫頭走老朱家門口過,不自覺地就會看上一眼,這一眼就看到朱老四站在門口那裏,正看着自己看直了眼。

    「哼,居然還活着!」黑丫頭冷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眨眼間就走了過去。

    朱老四一臉抽搐,死肥婆的妹妹跟死肥婆一樣討厭,怪不得會被賣了。

    黑丫頭心頭腹誹,從前的胖姐就是太笨了,竟然會喜歡朱老四這樣的,瘦瘦弱弱的,而且一個爺們還長得那麼白,瞅着難看死了。還不如丑姐夫好看一點,好歹比朱老四壯實,連野豬都打得了。

    要是以後自己找爺們,一定得照着大牛哥那樣的來找,至少嫁了那樣的不愁吃不愁喝,還不怕被外人欺負了。

    黑丫頭嘴裏頭說着買酒的時候要買最便宜的那種,可到了酒坊的時候,面對着五斤裝的,十斤裝的,二十斤裝的酒罈子,來來回回挑了一遍又一遍,在酒坊說送她個簍子好背酒回去後,還是黑着臉挑了壇二十斤的好酒。

    連着酒罈子一起,就有三十斤重了。

    「沒事喝什麼酒,光一壇酒就半兩銀子,貴死了。」不是黑丫頭不想給買賴酒,而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那些賴酒的酒味太刺鼻子,沒有好點的那些酒的味道好聞一些。

    要不是看在某人打了一頭野豬的份上,才不要花這些銀子呢。

    黑丫頭背着沉重的簍子,正要從石板橋進下河村去,村路就傳來馬蹄聲,聽着聲音還不止一匹馬,下意識就扭頭看了去。

    左手邊一群人騎着馬走過來,看那樣子好像要過橋,黑丫頭慢吞吞地把路給讓了出來,以為這些人會從橋過去。

    心裏頭好奇,這跟穿得像官兵又不太像官兵的人,到村里來幹嘛。

    一個個瞅着不像好人也不像壞人,就是着刀的樣子也太嚇人了點。黑丫頭看着又往路邊那裏挪了挪,儘量再避開一點,直到不能再退避才站停在那裏,一臉好奇地瞅着。

    「小姑娘,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生面孔進村子?」一行人在黑丫頭跟前停了下來,一臉嚴肅地問道。

    黑丫頭沒想到自己會被詢問,一下子愣住在那裏。

    「最近女飛賊猖獗,小姑娘要是看到有什麼生面孔,特別是女的進了村子,就告訴我們好嗎?」一行人見黑丫頭那像被嚇到,就放柔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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