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扶着門框站穩,趕緊跑進去看了看,那悽厲的聲音讓安蕎以為黑丫頭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進去一看,的確出了事情。
只是這事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事,為何楊氏會叫得始此悽慘?
此刻躺在床上的黑丫頭,那黑如炭般的膚色正在發生變異,黑色素如同活了一般,正緩緩流動着,不斷地朝眉心方向涌去,然後化為縹緲的黑煙,緩緩潰散在空氣中。
隨着黑色素的流走,肌膚漸漸變得白析起來。
安蕎猶豫了一下,上前給黑丫頭把了一下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
可扭頭看向楊氏,卻見楊氏一臉蒼白,若非關棚扶住,早已跌倒在地。
「娘,你這是怎麼了?我看黑丫頭挺好的啊。」安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問過小金,確定黑丫頭不但沒有事情,還很好地激活了水靈珠,只要撐控住水靈珠的力量,就能夠清醒過來。
只是靈珠有靈,想要徹底掌控,還需要時間。
楊氏搖頭,面色蒼白無血,說道:「胖丫你不懂,你一點都不懂……」說着說着還魔怔了,來來回回就說那兩句話。
安蕎就不耐道:「那你說點我懂的,瞧你這樣,好像臭丫頭不行了似的,不帶你這麼嚇人的我跟你講。」
楊氏看了一眼安蕎,又將視線移向黑丫頭,終於將自己隱藏了多年的秘密,透露了一些出來。
「娘的來歷你不知道,娘來自於一個古老的族群,身上的血液帶有傳承。生下黑丫頭的時候,娘就知道,這傳承落到了黑丫頭的血液當中。」
「這傳承倘若不曾觸發,黑丫頭就會跟普通的人一樣,成親生子。」
「可現在黑丫頭觸發了這傳承,卻沒有那特定的地方接受傳承,黑丫頭會經受不住,被傳承所反噬,因為這傳承太過強大。」
安蕎聽得直撓頭,說道:「我沒聽懂,你所謂的傳承是什麼鬼,我聽得迷糊,你能說清楚一點麼?」
楊氏悲傷不已,淚如雨下,哽咽道:「黑丫頭會死的。」
之前那話在場的都沒聽太明白,但楊氏的這一句話大家都聽明白了,就是那什麼傳承被觸發了,黑丫頭會被反噬而死。
這算什麼狗屁傳承?坑人。
安蕎擰起了眉頭,猜測那所謂的傳承可能與水靈珠有關,朝房間裏頭看了一眼,僕人們都守在外頭,房間裏的都是自己人。
不對,還有關棚這個外人。
除了關棚與楊氏以外,這裏的人都知道黑丫頭與大牛還有顧惜之因何昏倒,見過的古怪的事情也多,自身也有所古怪。
因此再有古怪的事情,也不會感覺多奇怪。
看着關棚安蕎不免遲疑,只是遲疑了一陣就釋懷了,差點忘記關棚也是見識過的,當時還稱呼她為少主。
「你說的什麼要命的傳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黑丫頭她不會死,她只是激發了血脈中潛藏的水靈珠。現在正與水靈珠溝通着,等她徹底掌控了靈珠,便會清醒過來。」安蕎說道。
心底下也在鬱悶,誰沒事把楊氏給叫回來嚇人的?
楊氏堅持己見,說道:「這傳承娘自己觸動過,當時只是被干擾了一下,就差點喪了命。當時還是在傳承之地尚且如此,又何況是……胖丫,娘可能沒有跟你說,接受這傳承必須在清醒的狀態之下,一旦昏迷……是不會再清醒過來的。」
安蕎對楊氏所謂的傳承之地,所謂的古老族群產生了興趣,可楊氏這麼一會死了孩子的樣子,還真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
「小金你確定黑丫頭沒事?」安蕎見楊氏說得好像真的一樣,不禁再問小金一次。
小金道:「沒事的,之前水靈珠已經耗盡了力量,幾近崩潰,雖然接收的是混沌珠的饋贈,可因着是在黑丫頭的血脈中接受並且恢復,認定是黑丫頭的功勞,對黑丫頭有着親近之意。」
「再且水靈珠向來溫和,好生溝通有八成的可能認黑丫頭為主。哪怕最後不能成功,黑丫頭也不會有任何事情。」
安蕎聽着就放心了,瞥了悲愴的楊氏一眼,考慮着要不要再安慰一下。
正要開口,就五行鼎用着稚童般的賊兮兮的聲音,小聲說道:「主人主人,水靈珠已經徹底分離出來,現在把水靈珠吸出來,不會傷到主人的妹妹,主人要不要小鼎鼎幫忙吸出來?」
安蕎似笑非笑,道:「這水靈珠對我妹妹有好處,我憑啥吸出來?你還想打破世界?做夢去吧!」
五行鼎:……
跟了個沒前途沒理想的主人,感覺好心塞!
可以想像到自己的前途,是有多麼的黑暗了,嗚嗚嗚……
儘管現在的五行鼎很萌,安蕎卻無感,那種靈魂被吞噬的感覺時刻提醒她,這五行鼎根本就不是什麼善類。
老祖宗說那是被魔氣污染了的原故,可安蕎始終認為,若五行鼎真夠純良的話,又怎麼會被魔氣污染?
腦子裏有着老祖宗的傾囊相授,自是知道當初五行鼎與小金同在一處經歷了數十萬年,之後才落到老祖宗的手裏。
同在一處,為何小金沒被污染,偏生五行鼎被污?
安蕎始終相信,魔由心生。
不過這種能隨時聽到五行鼎心裏吐槽的聲音,還真特麼的痛快,比起之前自己逼自己腦子死機,儘量不去想事情,感覺痛快多了。
這心頭一痛快,再看楊氏這個衰樣,安蕎一下說禿嚕了嘴,冒了一句:「瞧你難受的,死了就再生唄,生個十個八個的,還能差這一……」
還沒說完就看到楊氏表情僵化,隱約有種暴風雨來臨之感,頓時冷汗就一下子冒了出來,抬頭就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讓你嘚瑟過頭,這下壞菜了吧?
「那啥,娘你別急,我也擔心黑丫頭!可我不是說了麼,黑丫頭她沒事,我醫術好着呢,沒準一會就醒了。可你非要說黑丫頭要死,我就嘴賤……」安蕎被瞪得說不下去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自覺往邊上挪了挪。
儘管楊氏很柔軟,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一般。
可在安蕎看來,楊氏就是個滅絕師太。
果然不過片刻,楊氏就一臉悲愴絕望,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蕎,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安蕎一般,傷心欲絕地說道:「胖丫你怎麼能這樣,黑丫頭她再不好也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嗚嗚嗚,早知道黑丫頭會遭此劫難,我就不該聽你的改嫁,如果我留在這裏……」
關棚聽着眉毛都豎了起來,緊緊地抓住楊氏的胳膊,這女人怎麼可以這樣,睡都睡了竟然還說後悔。
自己這是被白睡了不成?不行,絕不可以。
安蕎低下了頭,可很快她就發現,個子太高算不上好事,因為有雙下
巫族初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