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機會,她肯定直接給顧秦淮下毒了好不好?
牢頭無奈地道:「皇家的事情,誰說得清呢,真要給你扣罪名,你也跑不掉。」
未央沉默,咬着包子皺了眉。
皇后回宮添油加醋告了杜未央一狀,惱怒地道:「陛下,殺人償命,更何況死的是祁玉的孩子,您一定要為她做主啊!」
皇帝神色凝重:「此事,人證物證都落妥了?」
皇后一噎,旁邊的魏羨淵立馬拱手:「啟稟陛下,雖無人證物證,但寧殺錯不放過,卑職已經將杜未央押在刑部大牢,等候審訊。」
「哦?」皇帝笑了,看向魏羨淵:「你竟然捨得?」
「卑職沒有護短之心。」魏羨淵面無表情地道:「該是如何,就是如何,卑職不會偏私自己的妻子。」
皇后順了順氣,滿意地道:「魏大人是個明事理的。」
沒有證據就要給他剛封的千機使定罪?皇帝坐下來思索了良久:「先搜集證據,此案,就交給刑部來辦吧。」
「陛下!」皇后皺眉:「這杜未央可是刑部尚書之女,交給刑部,那還有公正可言嗎?」
「杜尚書為官十載,一直剛正不阿。」皇帝道:「交給他,朕很放心。」
皇后很不樂意,但也說不了什麼,只能行禮退下:「臣妾等着陛下的消息。」
皇帝頷,看着她出去,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祁玉的孩子沒了,魏卿,你覺得朕該怎麼給交代?」
魏羨淵拱手:「秉公辦理,就是最好的交代。」
「哦?」皇帝睜眼看他:「你就不怕杜未央香消玉殞?」
頓了頓,魏羨淵輕笑:「卑職不怕。」
不是她,她便無礙。就算是她,他也能救。
既然當初把手放在她頭頂說要罩着她,那這回不管如何,他都要護她周全才行。
壓下心緒,他平靜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晉文帝覺得魏羨淵這個人很有意思,捻着鬍鬚笑了笑,他道:「朕會讓刑部好生查的,你先陪朕去一趟御書房吧。」
「遵旨。」
案子落到刑部,杜清明焦頭爛額,他是最不喜歡落給人護短的口舌的,但這案子,他要怎麼審才好?
「大人。」外頭小吏通傳:「有大人的信。」
杜清明回神,伸手接過來,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
打開信一看,連筆跡都似曾相識,就四個字:年關大赦。
「年關大赦?」杜清明皺眉,反覆念叨了幾遍這四個字,恍然大喜:「哈哈哈!」
送信的小吏被嚇了一跳,心想尚書大人這是女兒被關,魔障了吧?
「你先下去。」杜清明笑夠了,揮手道:「告訴下頭一聲,按照順序,先辦城東郊的殺人案。」
小吏一愣:「那千機使的案子?」
「按順序來,不能跳了次序。」
「……是。」
城東郊有一打更的人被殺,此案其實很容易結,但杜清明為了將未央的事情拖到年後,便仔細查了查。
誰曾想,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案子竟然跟禮部侍郎劉文心有點關係。
未央正在牢裏數稻草呢,就聽見鎖鏈又響了。回頭一看,魏羨淵板着臉進來了。
冷漠地看着他,未央退後了兩步,繼續蹲下來數稻草。
「年後你就可以出去。」魏羨淵看着她道:「再忍一天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您的大恩大德?」未央嗤笑:「還救我一命。」
「杜未央。」魏羨淵黑了臉:「你犯錯在先,還死不悔改?」
她犯錯?未央眯眼:「能勞煩您,拿證據出來看看嗎?」
蹲下身,魏羨淵咬牙:「我讓人查過了,你去過公主府外不遠的藥堂,買過藥。」
「你說這個啊?」舉了舉自己包紮着的手,未央嘲諷地看他一眼:「要我背出藥材來嗎?土丁桂、雙參、乳白香青……」
「閉嘴。」魏羨淵捏過她的手腕看了看:「哪兒弄傷的?」
「關您什麼事兒?」掙脫他的手,未央陰陽怪氣地道:「給公主備養身子的藥去吧,要不要我給你開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