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男子說中自己軟肋,楚若炎略顯臉紅急忙辯解,「那是……那是看她在為皇兄忙碌,想是為了你的事,我,我才勉為其難幫她的,下次這種事本王才不去做了。」
話音剛落,遠處就聽見熟悉的女子聲音喚着他的名字,不久後,一抹淡白色暗花羅裙的身影端着托盤或急或緩的穿過石板小路走過來,剛站定身子就將一碗湯舉到男孩面前笑道,「王爺王爺,這還有一碗土豆濃湯和冬瓜排骨海帶湯給我嘗嘗。」
「……還有?你沒完沒了嗎?本王不來了,你找別人去。」
「哎呀,別那麼矯情,你看怕你嫌土豆湯太濃厚,特意給你搭配這冬瓜清湯呢,快喝喝看。」梅竹雪從六聖樓回到宮裏後幾乎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湯羹都做了一遍,就是找不出該做哪一樣給楚景遠,現在僅剩這兩樣還沒有找人試驗過……咳,不是試驗,是試湯。
瞥了一眼桌上一白一清的兩種湯,楚若炎只有種午膳都被淹沒的感覺,甚至就連自己都漂浮在那湯羹上載沉載浮,不覺有些噁心頭暈,連忙推着接近的梅竹雪,「一邊去,一邊去,皇兄就在這,你直接找本人試不是更有效果。」他總算能夠想像以前在給楚景遠上菜前,這女人是如何進行味道嘗試的了,真是比地獄還恐怖。
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楚若炎身上的梅竹雪這才發覺另一側坐着的是誰,忍不住呀了一聲。
對於梅竹雪這種反應,楚景遠有些奇怪,怎麼見到他就讓她那麼後悔?
「唉,你怎麼在這啊,聽說你不是陪太后聽戲呢。」
掩去內心疑惑,楚景遠微微笑道,「的確,朕正聽戲呢。」
抬手指了指戲樓的方向,梅竹雪也跟着聽到那裏傳來的戲曲聲,哀嘆道,「真是失策,這樣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
聽梅竹雪這麼說,楚若炎無聊的哼笑一聲,「要我說你就直接把那烏風草分成好幾份放到每碗湯里讓皇兄喜歡哪個喝那個不就好了,還非找人試來試去,就你不嫌麻煩。」
「王爺,你當那烏風草是量產的哦,就那麼一株,分吧分吧還剩什麼了,你讓我給楚景遠喝渣滓啊?」
「唔……」覺得梅竹雪說的有道理,楚若炎不再反駁,只輕輕哼了一聲說她腦子笨。
而梅竹雪也不與他計較,餘光瞥着一旁沉默的楚景遠,總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同的地方,是劉海修剪換了方向的緣故嗎?還是笑意里調侃的意味少了許多。或者是他看她的眸光里多了幾分眷戀?
等等,眷戀?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即便他平日喜好親近她,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可怎麼也沒有存在這份感情吧,還是自己從未注意過他是否對她有這種深情愜意的想法?
「梅竹雪,看着朕的臉如此入神在想什麼?」眉眼彎着,嘴角也對應彎着,楚景遠的笑意柔和中帶着一絲深邃使得梅竹雪一時慌張,「誰,誰看着你發呆了,我是在看着你的髮帶。」
「哦?果然還是在看着朕。」
楚景遠的笑容更加愜意,梅竹雪卻不知如何反駁,畢竟,她是真在看着他,「你很煩啊,既然你在這,就說說究竟喜歡喝什麼。」
「恩……你做的朕都喜歡。」
「楚景遠,正經點,我這辦正事呢。」
「難道朕此刻表現很不正經嗎?那真是失禮了,下次會改正的。」
面對男子故意擺出的謙遜樣子以及身旁楚若炎忍笑的聲音,梅竹雪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這個傢伙,現在就算當着外人的面也開始不遺餘力的調侃她了,無奈只得自己解決,「啊?什麼?你想喝蟑螂鼠蟻湯啊,口味還真是獨特,好吧,為了治好你的舌頭,我就勉為其難叫人去抓那些東西。」
看着女子故作聽不清而自言自語的樣子,楚景遠也有種挫敗感,結果,自己的話還是被她糊弄過去了,即便讓她知曉了蝴蝶金簪的意義,最後也不過如此,她仍然認為他的心裏裝着的是另一個人。
「怕了你,朕喜歡吃海參。」
「海參嗎?我知道了,這就去給你做,你等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梅竹雪開心的便要跑回御膳房,沒跑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加羊肉可以嗎?」
「按你的想法做便可。」
回完女子的問題,楚景遠看着開心跑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