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
與這寒冷的天相同的是,張梅的心在這段時間同樣忐忑不安,茶樓的生意比較差,天氣這樣冷,來喝茶的人自然也少了,但家裏的生意卻漸漸好起來,原因很簡單,柳漠籌建了一個染布店,加盟了瀚海商社的染布坊,還租下了土地廟後面的一個店面,將店面改為前店後坊,又拉上范家,兩家一同經營這個染布店。
染布店在起步時很難,幾天沒一筆生意,正在她着急時,瀚海商社開展了一次降價服務活動,所有經費都由瀚海商社提供,材料人工費用都由瀚海商社補貼,此舉一下打開了市場,來店裏染布的顧客越來越多,現在已經開始賺錢了。
凍住張梅的是她的男人,柳漠現在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有時七八天回來一次,過上一天,甚至就在店裏露個面,然後便悄悄走了,讓她失望不已,這種情況甚至已經引起左蘭和范家嫂子的注意。
左蘭不敢直接問,而是拐彎抹角的提醒張梅,要提防柳漠在外面有女人,要爭寵,說得張梅心煩意亂;范家大嫂則旁敲側擊,打聽柳漠的情況,以及為什麼他老不在家。
張梅心裏又是擔心又是害怕,擔心是擔心柳漠離開或者遇上危險,帝都是風雨樓的地盤,柳漠是漕幫的暗樁,要是被風雨樓發現就糟了;害怕則是害怕沒了柳漠,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在柳漠段時間在家的時候,張梅委婉的勸過柳漠,但柳漠卻冷漠的告訴她,不要干涉他的事,好好過她的生活就行了。這次談話後,張梅感到柳漠對她有了微妙的改變,變得有些冷漠了,在家的時間更短了,甚至連上床的時間都沒了。
現在馬上就要過上元節了,可他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提着籃子回到店裏,店裏有股味道,那時後面作坊內傳來的染布材料的味道。
櫃枱上只有二根在,張梅和二根打個招呼,這是個嘴甜勤快的小傢伙,很得她和范家嫂子的喜歡,店裏的活有三分之一是他攬來的,二根很快活,他原來在帝都當乞丐,前段時間跟上了虎哥,沒成想轉眼便到了這家染布店,過上了能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主子,原料拿回來了?剛范大嫂還問呢。」二根殷勤的過來,打算從張梅手上接過籃子,張梅勉強笑了下:「猴急了,這不是。」
二根嘿嘿乾笑兩聲,張梅翻了翻賬本,忍不住叫道:「這麼多?」
「可不是嗎!」二根一下就興奮起來,嘰里呱啦的說起來:「咱們店染的布,顏色鮮亮,還不掉色,前面趙家染坊的,洗上兩次就開始掉色,咱們店的,不管怎麼洗都不掉色。這上元節不是要到了,家家都要作新衣裳,這作新衣裳總得染色吧,不能只穿白的吧,染色不就得上我們這來。」
張梅笑了笑,在他腦袋上揉了兩下,現在店裏的利潤很可觀,那是因為瀚海商社讓利,染布的原材料都是半價提供,還提供培訓,幫助拓展市場,而且更主要的是,瀚海商社在加盟店上有清晰的規劃,每個加盟店都有明確的市場範圍,在這個範圍內就不再有第二家加盟店。
到了後院,幾個爐子熱氣騰騰的,范大嫂正指揮三個夥計加火,看到張梅進來,連忙過來,將張梅手裏的籃子接過去,看看籃子裏的染料,忍不住大為高興。
「太好了,這可真是及時雨,咱們的原料就要沒了,再不來料,就沒了。」范家嫂子樂呵呵的,自從弄了這個染布坊後,老范家肉餅店就算關張了,范舉進了城衛軍,她再到這染布坊,這肉餅店自然開不下去了。
張梅將籃子放下,正想要進去,范家嫂子卻一把抓住她:「快回去!你家那位回來了!剛還來店裏看了,你這家這位還真是個甩手掌柜,這一走又是半個月吧,你還不趕快回去,要不待會又走了!」
張梅心中一抖,身體禁不住微微晃了晃,勉強笑了下說:「我這是他的家,他還能上哪去,嫂子,瀚海商社的張掌柜說,瀚海商社弄出了能染花的設備,待上元節後,便派人來安裝培訓,不過,這設備是要錢的,紋銀一百二十兩,嗯,讓咱們商量下,要不要。」
「一百二十兩!」范家嫂子驚訝的叫起來:「這麼貴,誰用得起!咱們染一匹布也不過一兩銀子,這要多久才賺得回來!」
「嫂子,你看看這樣式。」張梅儘管心裏很急,可還強撐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