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着急了,忘了欲速則不達。」
神秘高手的出現,讓柳寒又激動又恐懼,進而又鬥志昂揚,老黃非常了解柳寒,對他的想法把握很準確。
柳寒身形微頓,老黃溫和的看着他,柳寒嘆口氣又坐下,老黃也不開口,就這樣看着他,柳寒呆呆的看着看着他,良久,才長嘆道:「最近我常常在夢裏想起他們,他們看着我,書生曾經救過我,藥老可以說是我的再生父母。你知道嗎,當我們發現虎賁衛圍莊時,書生是第一個發現不正常的,我們當中,他的修為是最高的,是最有希望突出去的。」
老黃沒有打斷柳寒的傾訴,他知道這在他心裏肯定憋了很久,他需要發泄,然後那個他熟悉和欣賞的柳寒才會回來。
柳寒說得很快,也有點凌亂,他如何與書生成為朋友的,書生的性格,藥老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開始教他製藥的,還有殺手營的其他人,他們的訓練,他們如何執行任務。
「.。,我殺了她,她還沒小兔子大,我永遠忘不了她臨死時看着我的眼睛,我當時就想,一定要找出那個王八蛋,一定要殺死他。」柳寒咬牙切齒,臉型都扭曲猙獰的說着那個被他殺死的小女孩,那是在每月一次的對戰中,這種對戰是以一方死亡才結束。
老黃漸漸明白了,柳寒背負了太多,他的神情悲哀,這還是首次聽他講起殺手營的生活,這種生活讓人感到恐怖。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要想活下來,就得殺人。
將一群孩子,活生生變成了殺人機器。
這不是人,是惡魔!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怎麼狠得下心來!作出這樣人神皆恨的事!
老黃很震驚,過了會,他漸漸平靜下來,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怎樣才從那地獄裏爬出來的。
可內心裏,他又無比佩服眼前這個人,在那樣血腥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卻沒有變成一台機器,甚至將同伴,包括書生他們從獸性中拉出來,他走進了三歸堂,他在三歸堂讀書,漸漸的書生也走進來了,當時他還不叫書生,書生這個名字還是後來才改的。
只要可以,他便不殺人,他增強自己的實力,只是為了活下去,不被別人殺死;他負過無數次傷,這些傷疤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在修煉過程中漸漸消失了,他的皮膚從棕黑色變得了晶瑩,雖然還帶點晶瑩,但那是寶石般的晶瑩。
柳寒漸漸平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後疲倦的後仰,躺在在榻上,老黃微微笑了笑說:「舒服了?」
柳寒看着屋頂,沒有回答,他是感到舒服多了,胸口的鬱悶小多了。
「既然,他們有這樣強的實力,我們就不能太着急,」老黃的話里有明顯的勸慰:「他們佈局了幾十年,我有點不明白,那人究竟要做什麼,為了錢?還是為了其他什麼?」
「是啊!」柳寒也忍不住說道:「最初我猜測他是為了錢,我們暗殺的目標都是些大豪,要麼富有,要麼是官員,要麼是一地之豪,比如,蕭雨這樣的傢伙,有一次我們刺殺一個傢伙,好像是。。,是,淮南還是南陽,我們去了十二個人,結果只回來了四個,知道那時我多大嗎?十五歲,那一次,我差點死了,是書生救了我,結果他挨了兩刀。」
「掌柜的,咱們的計劃是守株待兔,」老黃說:「線索會越來越多,那個高手,就算進去,也殺不了,抓不到,那個人還是躲在暗處,掌柜的,你一向很有耐心,跟你這麼多年,我從未見你失態,急躁,我們已經有兩條線索了,厲岩,那個神秘高手。」
柳寒卻搖搖頭:「這條還算不上線索,那個小院究竟是不是那人的,還沒有證實。」
這話一出,老黃放心了,原來那個熟悉的柳寒又回來了,那個哪怕有九成把握也要等最後那一絲疑惑解開,才會出手的柳寒,回來了。
上元節前,一場大雪將整個帝都凍住,整座帝都變成了一座白色的城市,世界變得冷颼颼的,帝都城外凍死流民上千,皇帝聞訊大驚,急令丞相甘棠知會京兆府派員出離,告訴陳宣立刻救助,開放官衙道觀,儘可能收容流民,由官府提供兩餐。
張梅提着一個籃子,小心而緩慢的走在大街上,地面被凍得很結實,雪已經凝固成冰,很是溜滑,稍不留意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