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柳寒眉頭微皺,門內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衣裾扇動的聲音,彭余略微有些不安的扭頭看看柳寒,柳寒不動聲色的搖搖頭,康浚的神情也略微有些不安。
門吱呀一聲開了,剛才那年青人又出來了,神情冷淡的說:「家主在正廳等候,請軍爺走偏門。」
說着年青人將門關上,帶着三人轉到一旁的偏門,上次柳寒是晚上進的丁府,當時丁府已經是賓客滿門,柳寒也沒看出什麼,今天走進丁府,這帝都首富之府果然不同凡響。
從偏門進去,便是一處小院,即便是這樣一個小院,院內修飾也是不凡,初春之極,別處還是綠意萌芽,可這小院已經綠意盎然,生機勃勃,遊廊畫棟將這院子與內院連在一起。
穿過小院,便進了一個更大一點的院子,這院裏繁花盛開,奼紫嫣紅,仿佛春天已經來到,空氣中有種淡淡的香氣,柳寒眉頭微皺,內息不動聲色的運轉全身,年青人沒再領他們繼續向裏面去,推開院內的正房。
&三位軍爺在此稍候,我家主人馬上就到。」
年青人說完便退出去了,臨了還將門拉上。彭余打量着房間,康浚卻好奇的看着院內的繁花。
&人,這花怎麼就開了?」康浚納悶的問道。
柳寒搖頭說:「照道理,這花還得等上半個月才開,可這丁大人怎麼讓他現在就開了,我可不知道,我要知道了,可就發財了。」
&財了?」彭余有些驚訝:「這養花也發財?」
&知道這法子,我就不養花了,我種菜,」柳寒笑了下說:「現在正是青黃不接之時,若有青菜,現在拉到帝都來賣,價錢是平時的十倍,豈不發財。」
&啊!」彭余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每年到這個時候,每天都還是蘿蔔,嘴巴都淡出水來了。」
正說着,門外傳來腳步聲,彭餘一下便停住了,與康浚一塊站到柳寒身後,門開了,先進來兩個中年漢子,倆人進來後便站在柳寒的前面,然後丁軒才進來。
&大人,用不着這樣緊張,卑職今天是來送度支曹公函的。」柳寒不等丁軒開口,便笑嘻嘻的站起來,語氣卻是滿滿的諷刺。
丁軒看上去瘦了點,聞言閃過一絲慍怒,柳寒旁邊的那個中年漢子冷哼一聲:「狂妄!」
&要殺你,不過舉手之勞,不過呢,今日乃公事。」柳寒說着拿出度支曹公文,也不送到丁軒面前,而是隨手一送,公文輕飄飄的飄向那中年漢子,中年漢子凝神伸手,剛接觸到公文便渾身一震,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半步。
中年漢子神情大變,另一個中年漢子見狀上前一步,忽然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突兀而至,如山般壓過來,他的神情陡變,內息便要湧出,可就在這時,壓力卻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大驚之下,立刻收束內息,內息全數倒灌回丹田,丹田巨震,渾身氣血翻湧,喉頭一甜,一股腥味涌到嘴裏,他不顧丹田內息還在翻滾,強行將血咽下,雖然如此將加重內傷,可現在也顧不得了,再度悶哼下,唇邊溢出淡淡的血跡。
接到公文的漢子臉色蒼白,顯然也被公文上附着的力道震得不輕,但比另一位要稍好,至少內息只是稍稍有些動盪,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向丁軒靠了一步,柳寒淡淡一笑:「那天晚上到我家的有你們吧?」
倆人沒開口,只是緊張的盯着他,直到這時,彭余和康浚才知道,他們三人已經交手一招,兩個中年漢子已經受挫,柳寒肩不抬,手不動,便已經傷了一個,倆人不由驚訝萬分,因為這兩中年漢子從進屋便給倆人極大壓力,倆人的修為顯然極高。
&大人,先看公文吧,這是公事。」柳寒淡淡的說。
丁軒已經察覺兩個供奉的異樣,他故作鎮定的接過公文,很快看後,故作鎮定的說:「不就是還錢嗎,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情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給你送來,至於你是怎麼想的,我管不着,那是你的事。」柳寒一點不客氣,他看着丁軒那張道骨仙風的臉,語氣冷冷的:「丁大人,此前,我們雖然有點小誤會,可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這點誤會會讓你派人到我府上去,要滅我滿門。」
丁軒沒想到柳寒如此直接,看着柳寒正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