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這些年想了很多方法都沒與兩家搭上關係,盧家和馬家都是本地地主,佔有大量土地,是涼州最大的地主,特別是馬家,涼州土地貧瘠,馬家占的土地多在花溪河沿岸,土地肥沃。
「盧家和馬家,」柳寒也忍不住搖頭:「和盧家要不卑不亢,對馬家則要注意,武人好打交道也不好打交道,最重要的是講信守諾,武人最看重的便是這個。馬家軍現在駐防落雁關,那裏地處偏遠,土地荒蕪,一年倒有八個月是冰天雪地,我聽說那裏後勤壓力很大,糧草經常誤期,我覺着我們可以將糧草承包下來,嗯,用鹽引作價。」
王掌柜沉凝片刻面帶喜色的抬起頭:「主子,大才啊!若邊軍均照此辦理,這可是門天大的生意。」
柳寒自嘲的笑笑:「這算什麼大才,大周文帝時財政困難,便用過此策,讓商人送軍糧到邊關,以鹽引作交換,這鹽價遠超糧價,商人踴躍相從,邊軍糧草困境立解,而朝廷開銷卻遠少於派送,這本來是朝廷商人兩利的之策,可惜有人見不得商人賺錢,廢了此策,結果邊軍的糧草再陷困境,軍心渙散,邊患日重,朝廷為此多耗費數千萬兩白銀。」
「這些人啊,就不知道咱們商人的重要,主子說得好,士農工商,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之不存,涼州盧馬,朝廷諸公,名滿天下,卻無主子這般見識,主子,您要入朝為官,定能讓百姓安泰,府庫充盈。」王掌柜恭維道。
「呵呵,」柳寒笑道:「老王你就拍我馬屁吧,入朝為官,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惜啊,咱不是不是士族嗎。」
「是啊,主子,當初幹嘛不弄個士族的身份?」王掌柜有些好奇,幾個月前接到主子傳書,讓他準備一個庶族身份,並傳來了柳寒的詳細資料,現在他有些好奇,幹嘛不直接弄個士族,省多少麻煩。
「老王啊,你走江湖這麼多年,對商場那點事,門清,可對朝中之事卻不清楚,」柳寒笑道:「這士族那有那麼容易冒充的,每個士族朝廷都有建檔,士族添了丁口,都要上報朝廷備案,是不是真的,一查便查出來了。」
士庶之別,猶若天塹,自從大周孝武皇帝頒佈九品官人法,大晉太祖頒佈律人詔,天下上品士族七十八戶,中品士族兩百四十戶,下品士族四百二十戶,從此之後,天下士庶之別猶如天塹,大晉開國三百多年,還沒有庶族抬品到士族的。
柳寒看了眼離得遠遠的小七,問道:「這個小七是什麼時候進店的?」
「小七是去年進店的,家世清白,父親得病死了,他是家裏老二,家裏還有母親,一個哥哥,一個弟和一個妹妹。為了穩妥,我又觀察了他一年。」
這個問題的回答沒有那麼簡單,柳寒定的規矩,凡是進店的夥計,即便是買來的奴隸,也必須要查三代,重要職位還要調查親戚朋友,稍有嫌疑,寧可不要也絕不留下隱患。
柳寒算了下,這小七去年不過十四五歲,這個年齡的男孩最值錢,太小不能辦事,太大又捨不得,因為十六七歲的男孩已經算得上成年人了;所以,一般人家在遇到困難時,若是有大點的女孩,則先賣女孩;若無女孩可賣,那麼先賣這個年齡段的男孩。
「嗯,那把他留下,有什麼事,我讓他來找你,你就先回去吧,平時幹什麼,現在還幹什麼。」
「是,主子請休息,奴才告退。」
老王將小七叫過來,現在小七已經明白來的真的是商社主人,有些惶恐不安,王掌柜看出他的不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小子,怕什麼呢,主子是天下有數的良善人,你小子有福了,在主子身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小七又驚又喜,柳寒微微一笑:「你願意留下嗎?」
「願意!」小七的回答很快。
「跟着我可就要離開涼州了,按照我定的規矩,在店裏幹上十五年,可脫去奴隸身份,不收贖身錢,你要是留在店裏,還有十四年便可以回家了,不想家想家人?」
小七有些猶豫,王掌柜在邊上笑罵道:「小糊塗蛋,難道十四年滿了主子會不讓你回來,嘿嘿,到時候恐怕你還捨不得離開主子了。」
小七聞言再無猶豫一頭磕下去大聲回答願意。
柳寒點點頭,若小七就這樣爽快的答應下來,他還不一定帶他走,連家裏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