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扭頭一看,來人居然認識,正是葉秀追捕的夏牧,夏牧今天穿着一身紫色長袍,脖子上還系了條紅色圍巾,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
夏牧顯然沒有認出他來,手裏捏着幾錠碎銀子,得意洋洋的看着荷官,荷官將色盅砸在桌上,大聲叫道:「買定離手!」
夏牧隨手放了小塊銀子在大上,柳寒卻收手了,嘴角帶笑看着荷官,他已經知道色盅的點數,荷官神情鄭重,旁邊幾個賭客很快下了,荷官叫了一聲,看看沒人再下注了,便揭開色盅,三粒色子躺在盅底。
「一二三,小!」
夏牧神情正常,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有把握,柳寒目光向樓上瞟了眼,小刀出現在樓梯口,他眉頭微皺,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於是不動聲色的將左手貼在桌沿上。
荷官抱起色盅搖起來,色子在盅里嘩嘩直響,然後重重放在桌上,柳寒看到夏牧神情輕鬆,耳朵卻豎起來,當色盅落在桌上後,他的神情頓時輕鬆。
「買定離手!」荷官叫道。
夏牧笑了笑,將兩塊銀子放在大上,然後看着荷官,荷官不動聲色,柳寒想了想,也放下五兩銀子在大上,荷官揭開色盅,五五六。
荷官冷冷的吆喝了聲,將銀子推到夏牧面前。
接着夏牧連贏六把,面前的銀子已經有了一堆,荷官的面色陰沉,他很顯然喪失信心了,這時,一個中年人過來,荷官連忙將位置讓給他,中年人看着夏牧,也不言語,拿起色盅,猛烈搖晃,動作奇快,色子發出一陣密集的跳動聲,聲音密如雨點,雜亂無序。
中年人將色盅同樣重重放在桌上,然後平靜的對夏牧說:「請下注!」
夏牧神情凝重,毫不猶豫,將三塊銀子推到大的位置上,柳寒也跟着放了兩塊銀子。
小刀面色凝重的看着夏牧,下面的兄弟已經告訴他,昨天來的就是這小子,但他很奇怪的看見柳寒居然也在這裏。
中年人揭開色盅,三四五,大。
中年人面不改色一一賠付,然後舉起色盅,再度搖晃,這次速度更快,色子不再是在盅內跳動,而是在盅內,時而跳動,時而旋轉,聲音參差不齊。
「砰!」中年人將色盅放在桌上,然後對夏牧說:「請下注!」
夏牧笑了笑,將剛收入的銀子全數推到小上。
柳寒也拿了塊銀子放在小上,其他賭客也紛紛將銀子放在小上,不一會,小上的銀子堆了個小山。
中年人臉色微變,死死的盯着夏牧,沉聲問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夏牧將摺扇刷的打開:「賭場之上無父子,色子定輸贏,我叫什麼,無所謂。」
中年人冷笑道:「好,好,好!」
「開!開!快開呀!」眾賭客起鬨叫道。
中年人一咬牙,將盅蓋揭開,夏牧得意的看着色子,神情訝異。
四五五,大!
眾賭客也全都呆若木雞,夏牧從進場開始,連戰連捷,眾人都跟着下注,贏了不少,可這一把,將前面贏的吐了大半。
中年人看到點數,也感到意外,以他的感覺,這應該是一一二,小,沒成想揭開居然完全變了。
他抬頭四下張望,桌邊除了剛才那荷官外,沒有其他人,可如果不是自己人,那麼是誰在幫自己呢?總不至於是賭客吧,可這一把就沒人押大。
遲疑下,他將銀子扒拉進來,然後舉起色盅再度搖動,目光卻四下游移,賭桌邊的人並不多,卻還是將賭桌圍得死死的。
「砰!」
「請下注!」中年人的語氣平穩,夏牧毫不遲疑放了三塊銀子在大上。
柳寒也跟着放了一塊銀子,周圍的賭徒依舊相信夏牧,紛紛跟着,大上又堆出一座小山。
「買定離手,」中年人斷喝道,左手揭開盅蓋:「開了!」
「二二三,小!吃大賠小!」
中年人吆喝着將大上的銀子扒拉過去,夏牧神情大變,凝神盯着中年人,中年人挑釁的沖他微微一笑,然後舉起色盅。
夏牧凝神細聽,這一次,中年人依舊玩得挺花,色子跳動密集如雨。
「砰!」
「請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