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賣粗鹽,全是一等一的精鹽,這粗鹽和精鹽的價格可是差十二倍,就算除去成本,也有七八倍的差距。」
「真的!」王公的聲音帶着幾分驚訝。
「真的假的!」粗豪聲叫道。
「不可能吧,那有這種工藝!」第二個聲音叫道。
柳寒聽着,眉頭微皺,看來晉亮四下收購粗鹽的舉動已經引起有些人的警惕,得提醒下晉亮注意。
正聽着,門開了,賴爺在前面,後面進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後又冒出來一個瘦削的中年人,這瘦削的中年人目光溫和明亮,他的腳步很輕,顯然有頗深的修為。
「您是三友鹽號的吳雄吳兄吧。」前面的胖子笑呵呵的抱拳道,柳寒抱拳回禮:「正是兄弟,您是....」
「在下紀寧,」紀寧胖臉笑成一朵花:「老弟,有什麼事傳個話就行,我上三友鹽號見你去。」
「豈敢勞動紀兄大駕,自然應該讓我來見你,」柳寒笑眯眯的抱拳道,抬眼看着瘦削中年人:「這位兄台是?」
「哦。」紀寧讓開路,露出那瘦削中年人,介紹道:「這是我淮揚會副會長鄭耀。」
鄭耀沒有抱拳施禮,而是放肆的打量下柳寒,嘿嘿乾笑兩聲:「吳老弟,真人不露相啊,敢在我銀坊連贏十六把,把把全下,贏了我幾萬兩銀子,我是過來認識下你這位高人的!」
鄭耀說着過來,大咧咧的坐在邊上,然後說:「你們說,你們說吧,不用管我。」
紀寧笑呵呵的說道:「副會長性格豪爽,吳兄不要見怪,請坐,請坐。」
「吳老弟是高人,見多識廣,豈會與我這粗人計較,老紀,你多心了。」
紀寧略微有點尷尬,柳寒笑了笑:「鄭會長是江湖的豪爽漢子,紀兄,請坐。」
紀寧笑了笑坐下,柳寒坐在他對面,拿出他與晉亮的協議,放在他面前:「今天來找紀兄,是為這份合約,晉兄將這份合約交給我看了,我覺着這份合約有漏洞,所以,希望重簽一份合約。」
紀寧拿起合約看了看,放下後笑呵呵的問:「不知吳兄認為那有漏洞?」
「時限。」柳寒說道:「上面缺少時限。」
紀寧微怔,再度拿起合約,仔細看了看,皺眉說道:「我覺着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下去。」
柳寒搖搖頭:「第一,你們的利息太高;第二,你們的買鹽的出價太低,這個合約是不公平的。」
「一口唾沫一口釘,」鄭耀插話道:「我說吳掌柜,別給臉不要臉。」
柳寒淡淡一笑,扭頭看着他,鄭耀瞪着他,柳寒輕輕嘆口氣:「商場上講究公平和信譽,這個合約明白不公平,所以,我和晉兄商議了,希望與紀兄重簽合約。」
紀寧想了想還沒開口,鄭耀便嚷嚷道:「你說重簽就重簽!」
柳寒皺皺眉頭:「我聽說貴會是走私鹽的,包銷我們的鹽,這與貴會一向做派不同吧。」
紀寧苦笑下說:「顧大人推行鹽政革新,所有鹽都免稅了,我們一下就沒了活路,不得不轉變方式,我們也辦了個鹽號,可買到的鹽田不多,完全無法養活會中兄弟,所以,決定買些鹽,賺點差價。」
柳寒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顧瑋鹽政革新的附帶成果,鹽稅一下就沒了,那還走什麼私鹽,可這走私已經形成產業了,從業人員恐怕高達幾萬甚至十幾萬都有。
顧瑋的鹽政革新將這幾萬甚至十幾萬人的飯碗打破了,私鹽沒了利潤,就逼得他們轉型,於是淮揚會盯上了販鹽,這是他們的老本行,可販鹽,就要有鹽,還要有銷路,於是就想弄便宜的鹽。
三友鹽號是新鹽號,他們不敢去碰老鹽號,那些老鹽號後面都是門閥士族,便盯上了三友這樣的新鹽號。
明白這點,他就更不想與淮揚會作生意了。
「我明白了,可要作生意就要按作生意的法子,否則,貴會就該按照生意的做法,否則還不如開賭場。」
「我們怎麼作,輪得到你說話嗎!」鄭耀再度插話道。
柳寒回頭凝視着他,鄭耀雙目圓睜,兇狠的看着他,柳寒輕輕嘆口氣:「貴會若採取這樣的法子,恐怕沒人願意與貴會作生意。」
「敢情這揚州城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