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退走了,連夜出鎮,鎮子雖然關門了,可這矮小的鎮牆,壓根無法擋住這些有修為的江湖人。
「他們走了。」
忙碌中,柳鐵回來只告訴了田蒿四個字,然後便徑直走到一邊,很負責的擔起護衛的工作。相反,田班派出的田耕在鎮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黑衣人的蹤跡,對這情景,田蒿只得無奈的苦笑。
「那邊的情況怎樣?」田蒿過去問柳鐵,他隱隱有些擔心,黑衣人是沖傅憲來的,今晚沒有得手,後面的路上會不會再次動手,這是個問題。
但,田蒿最擔心的是,傅憲這次去見王家那位老祖宗,倒底是為什麼?還有,這些黑衣人的身份是什麼?江湖人還是內衛?
想到內衛,田蒿就不寒而慄,如果內衛插手這事,那事情就沒這麼簡單,田家有必要參與嗎?或者說田家能抽身事外嗎?
「沒事。」柳鐵的回答很簡單。
忙碌一夜,快天明時,田蒿才在柳鐵的房間裏休息了會,他的房間讓給了田班他們,柳鐵將房間讓了出來,自己守了半夜。
第二天,傅憲再度過來,他對柳鐵似乎很不滿,柳鐵也不理會,很負責的守在田蒿三丈之內,其他一概不理會。
「老弟,你給我說實話,你上王家到底作什麼了?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人?」田蒿問道。
傅憲苦笑下:「松濤兄,能有什麼,先齊王與王家老祖宗便交好,天下皆知,王爺接位後,與王家交往,有什麼奇怪的。」
說到這裏,頓了下,他又補充道:「那些黑衣人,我也很想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
田蒿心裏苦笑,傅憲擺明不願說實話,這讓他更加擔心,但田家與王家與齊王能擺脫關係嗎?他現在就想趕回家去,問問田文,田家與王家倒底有多少糾葛。
不過,不管田文的回答是什麼,田蒿也清楚,田家與王家是很難掰清楚的,上千年了,冀州的這些門閥世家早就通過婚姻等利益糾纏在一起,要想完全分開,很難很難,不脫層皮,壓根不可能。
田蒿與傅憲說了會話,傅憲看出田蒿困頓不已,便告辭走了,田蒿很乾脆的躺下睡覺。
快中午時,田班回來了,告訴田蒿,昨晚降溫,今天河道已經凍上了,估計再過一天,便能凍結實。
田蒿沒辦法只能再等一天,他本想去青樓,可田班阻止了他,提醒他,那些賊人明搶不行,萬一來暗殺,那就更可怕了,田蒿覺着此言有理,儘管那些黑衣人不是沖自己來的,萬一遷怒到自己,自己也用不着去觸這個霉頭。
田蒿試圖與柳鐵說話,可柳鐵話不多,多數時候都是他說了半天,柳鐵最後回了兩三個字,讓他很是無奈。
掌柜的天亮之後便叫了幾個木匠過來修繕被破壞的門窗,由於死了幾個人,鎮上的里正帶人前來詢問,看到田家的家徽後,里正趕緊上前問安,在冀州,不記得幾個千年世家的家徽,不管什麼官都當不長。
里正是個三十來歲的粗豪大漢,腰間還挎着把厚背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說話嗓門也挺大。
田蒿問了下他的名字,里正回說叫李翼,田蒿微怔,又問是不是陶觀李家中人,李翼搖頭說:「不是,小的是本地人。」
田蒿輕輕哦了聲,隨即笑了笑,心說陶觀李家的人怎麼會在這當個小小的里長。
里長不是朝廷命官,這一級的官員都是縣府自己任命,費用也是鄉里自己籌集,里長不但要負責地方的稅收,還有負責地方的治安,家長里短,事情繁多瑣碎,收入還不高,門閥士族子弟是看不上這個職務的。
陶觀李家是陶觀縣的李氏門閥,屬於下品士族,這三旗鎮屬陶觀縣所轄,故而田蒿有此一問。
「田先生,是否要報官?」李翼試探着問道,神情有一絲憂慮。
田蒿理解的搖頭:「不用了,報官恐怕也查不出來,徒增麻煩,還是不要了。」
李翼鬆口氣,這大冷天的,上報到縣城,縣裏再派人前來,再加上拘押證人,協助破案,這麻煩大了去。
李翼問完後,掃了眼柳鐵,柳鐵十分平靜的站在邊上,長刀抱在懷裏,平靜而冷漠的看着他。
「先生放心,我一定將那些賊人找出來。」李翼說後,沖田蒿施禮,轉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