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對對方有所猜測,不過,柳寒更有信心,他的信息來自三個方面,內衛,王奮和蕭瀾,特別是蕭瀾,他目睹並參與了方震之死的全部過程,所以,柳寒清楚的知道,王澤是隱世仙門中人。
對王澤來說,他對柳寒也有一定的認識,上品宗師,漁夫和覺明聯手也沒能拿下,覺明因此喪命,青雲五行陣被破,柳寒身上的隱世仙門色彩極濃。
表面上的雲淡風清,實際上難以掩蓋倆人的緊張,倆人都小心的戒備,藏在袖子裏的手上都捏着符籙,柳寒在進門前便將鐵甲符拍在身上,此刻手上還捏着張飛劍符,他相信王澤也作了同樣的事,他曾經感覺到靈氣的輕微波動。
可比較而言,王澤的主動性更強,他是士族,有王家為後盾,而柳寒則不同,以平民殺士族,那怕是禁軍軍官,也會被朝廷追究。
倆人各懷心思,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裏的客人,三樓之間,自然圍成一個面積頗大的院子,這院子裏沒有假山,而是叢叢細竹,間有梅花相伴,此刻正值花期,白色的紅色的梅花點綴期間,空氣中酒香花香混雜。
「柳兄的詩詞令我佩服,不知此情此景能否作詩一首?」王澤開口打破沉默,含笑問道。
雖然房間不大,可倆人刻意拉開距離,各自站了一個窗戶,柳寒微微搖頭,淡然道:「不用這樣虛偽做作,詩詞歌賦,乃好友相聚的佐料,王兄與我還談不上這些,我一直在迷惑不解,令兄為何一定要黃河水道?而且明知道宮裏是支持我的,可令兄依舊在堅持,而且不惜犯忌與齊王聯手,王兄可否能為我解惑?」
王澤沒想到柳寒會提出這個問題,略微沉凝便答道:「家兄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對家裏的事,我實際上很少插手。」
這話騙騙別人還罷了,可惜,柳寒已經從蕭瀾那知道,這王澤實際上是王家最危險的人。
「王兄這話,我不相信,」柳寒很坦然:「今日揚州風雪大,可王兄卻在此時出現在揚州,這不得不引人產生無數聯想。」
「此來揚州不過是遊玩而已,隆冬之際,江南賞梅,乃一大雅事,老友早有相邀,至於揚州之事,不過適逢其會,倒是柳兄,柳兄此刻微服揚州,倒是令人玩味。」
「有什麼好玩味的,江南物產豐饒,揚州富甲天下,朝廷革新鹽政,是我瀚海商社的一個機會,我自然要來看看。」
這番言論,王澤同樣不信,柳寒身為禁軍軍官,這個時候丟下部隊,跑到揚州來,這裏面的東西,頗令人玩味。
內衛選擇柳寒來主掌黃河水道,為什麼?
柳寒是不是內衛中人?如果是的話,柳寒身後代表的龐大實力,那就太令人恐懼了。
王澤沉默不語,柳寒轉身離開窗戶在桌邊坐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很小心的抿了口,他不怕這裏面有毒,王澤還來不及佈置這個。
「這茶不錯,獅峰毛尖,今年的新茶,」柳寒說道:「王兄不想嘗嘗?」
王澤轉身,略微遲疑便到桌邊坐下,坦然的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了口。
「不管將來如何,今兒咱們先喝茶。」柳寒說道。
王澤想了下點頭:「好,今兒咱們就喝茶。」
「順便說說,咱們之間的事。」柳寒說道:「貴我兩方鬧到今天這個局面,不知王兄有什麼想法。」
王澤沉默了會,抬頭看着他說:「瀚海商社從西域回來還不到四年,卻是紅紅火火,柳兄除了詩寫得好,經營之道,也令人佩服。」
柳寒沒有打斷他,靜靜的看着他,王澤接着說:「貴我兩家之事從何而起,風雨樓,我王許兩家出力,扳倒風雨樓,可成果卻大部分落入瀚海商社手中,柳兄摘桃子這手玩得漂亮。」
柳寒微微搖頭,王澤凝視着他,略微奇怪:「難道不是這樣?」
「風雨樓之事剛出時,我便與吳瀚說過,風雨樓在帝都的地盤我一塊不要,但漕運,我已經投入近十萬兩銀子,所以,漕運必須是我的,可你王家仗勢欺人,逼我拱手相讓,而且一分銀子不想出,吃相如此難看,在下不得不奮起一戰。」
王澤輕輕嘆口氣,這事他知道,大哥判斷錯了,原以為瀚海商社不過一新成立的商社,斷不敢與王家衝突,沒想到柳寒居
第722章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