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覺着,你若入朝為官,當是不錯的選擇。」
「哦,那得當個大點的,小官我可不想干,沒得受氣。」
「拉倒吧,給你根稻草,你還真順着爬。」
「這大晉的官又不難當,你看看那些門閥世家子弟,頂多識幾個字,經濟之策懂什麼?什麼都不懂,不一樣當官,我怎麼也比他們強吧。」
「還別不服氣,人家一句話便能辦成的事,你跑斷腿還不一定能幹成。」
「這我倒是相信,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掉。」
黥甲聽着他們互相調侃,心中暗喜,加緊調集內息,衝擊被封住的穴道,就盼着他們多說幾句,他們還真如他希望那樣,聊起來沒完。
院外不時傳來幾聲慘叫,黥甲顧不得傷感憤怒,全神貫注衝擊被封的穴道。
對他,對手下的所有人而言,殺人,或被殺,就是生活。
肩井穴通了,中府通了,天樞搖搖欲墜,眼看着就要通了。
這時,他感受到一道目光停在他身上,抬頭看,卻是那公子哥似的人物正看着他,老黃正直搖頭。
「你就不能不裝嗎?」
「我可沒裝,如果他能沖開穴道,我就放他回去,可惜啊可惜。」柳寒嘆息着搖頭,看着黥甲認真的說:「本來我的打算是,你若沖開穴道,就讓你走,然後跟着你,找到那個幕後主使人。
可你太讓我失望了,柳鐵是八品巔峰,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三品,眼看着就要突破四品,可,衝破這幾處穴道需要這麼長時間嗎?你聽聽,外面的聲音都沒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等他們回來,你再走...」
柳寒很惋惜,還有點生氣,似乎在恨鐵不成鋼,老黃在邊上直搖頭,黥甲渾身發冷,他忽然發現自己就象只猴子,人家耍着自己玩呢。
「行了,別麻煩了,說吧,說出是誰指使你的,現在他們在那,我放你走。」柳寒那語氣就像和朋友聊天似的,很隨意的抬頭在他肩上拍了下,一股宏大的勁頭透體而入,剛剛重開穴道悉數被封,這股力道直衝丹田,黥甲魂飛魄散,修行之人若丹田被破,那就徹底成為廢柴,力量比普通人還不如。
好在那股力道在丹田轉了一圈便出來了,可就這一下,黥甲渾身冒汗,就像死過一次似的,心神巨創。
幾句話間,柳鐵回來報告:「賊子死亡一百三十一人,活捉二十七人,我們傷七人,無死亡。」
「就這幾個貨,還傷了七個?」柳寒有些不悅,這些夥計都是他在西域精心訓練的,這次隨他回來的,最差的也有武士六品,為了培養這些夥計,他耗費了大量心血,僅僅丹藥便花了數萬銀子,損失一個都讓他心疼。
柳鐵沒有回答,一場激戰下來,難免有幾個傷亡,況且這還是在激戰中。
「看來還得練。」柳寒嘆口氣,他對自己設計的攻防陣形很有信心,這個陣形在西域經受了無數次考驗。
所有俘虜都集中在山莊前院,俘虜們無不帶傷,全都跪在地上,柳寒看了看,扭頭問黥甲:「說吧,說了,我就放了你。」
黥甲看看稀稀落落的手下,咬牙說:「你把我穴道解開。」
柳寒淡淡一笑,揮揮手,那股力道再度襲來,這次黥甲卻感到渾身一松,試着調動丹田內息,內息沿着經脈流動,他輕輕舒口氣,身形閃動,搶過一把刀衝進俘虜群中,刀光閃動,俘虜慘叫着倒下。
殺光了俘虜,黥甲渾身是血,抬頭瞪着柳寒,眼珠血紅血紅的,悽厲若鬼,手一揚,長刀脫手而出,直奔柳寒,柳寒神色不變,長刀將臨之際,忽然下沉,直直插在柳寒面前。
「關中士族傅家三老爺,距此三十里的秋苑。」黥甲帶着絲挑釁,那意思很明顯,你知道了又怎樣,傅家是關中有名的世家。
「行,這黑燈瞎火的,我又是剛到長安,你給我帶帶路,也驗證下你有沒有說謊。」柳寒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要反悔?」黥甲寒聲問。
「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說謊。」柳寒說着扭頭,天娜三女捧件黑色外套出來,柳寒雙臂一展,天娜三女給他換上黑衣,另外兩個夥計也給柳鐵換上黑衣。
換上以後,柳寒沖老黃說:「一級警戒,這裏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