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大地,溝壑縱橫,北方吹來的風,夾帶着格姆措沙漠的黃沙,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山坡和溝壑里,稀疏的幼草,在風中抖動,幼嫩的葉片上蒙上一層厚厚黃塵。一筆閣 www.yibige.com
風,裹着沙,從峽谷內掠過,山頂的怪石在風中發出嗚嗚響聲,冷森森的,令人恐懼。
一段枯乾的樹幹倒在地上,瘦小的山鼠在樹幹間小心的尋覓着,螞蟻在黃土中爬來爬去,匆忙的尋覓着稀缺的食物,禿鷲展開碩大的雙翅,在高空盤旋,貪婪的看地面的血腥。
峽谷內,正在上演血腥,一群馬賊正呼嘯着圍攻小山坡。
小山丘上顯然是一隊經過這裏的商隊,商隊的主事者顯然很有經驗,在馬賊發動進攻前,搶先將商隊帶到這個小山坡,利用地形構築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形。
這裏的地形比較特殊,小山丘距離主幹道不遠,背靠山崖,南面狹窄不利衝刺,北面和西面則比較寬闊,也是馬賊主要攻擊方向。
來往西域的商隊都知道,在西域的商道上,最可怕的不是艱難漫長的道路,也不是乾旱缺水的沙漠,也不是恐怖的狼群,而是兇悍的馬賊。
百年前,大晉鐵騎縱橫草原沙漠,無論吐蕃人還是羌人鮮卑人,都臣服在大晉的鐵蹄下,那個時候,是西域商隊最幸福的黃金時代,胡商充斥西都和帝都,酒樓妓寮胡琴悠揚,到處是胡女飄揚的裙裾。
三十年前,鮮卑大汗禿髮樹機能崛起大漠,與大晉在草原爭雄,一度幾乎統一大漠草原,與大晉爭鋒二十年,直到八年前,才被大晉護匈奴將軍方回和護羌將軍秋雲聯手擊敗,禿髮樹機能被迫求和。
但經過這一戰,大漠草原的形勢完全變了,部落之間征戰不斷,戰敗的部落流民四散,一些部落向北方和西方遷移,另外一些則淪落為商道上的馬賊。
除此之外,這些年草原上雪災旱災不斷,鮮卑人羌人鐵勒人成群結隊的揮動馬刀越過格姆措沙漠,從此西域商道變得危險且血腥,馬賊搶掠往往除了貨物以外,其他無論是腳夫還是夥計鏢師,全部屠殺一空。
大晉邊軍也進行了幾次清剿,可這些馬賊消息靈通,每當邊軍出動時,他們便四散而去,待邊軍過去,又呼嘯而聚,讓邊軍無可奈何。
小山丘上戰況愈加激烈,箭矢飛縱,刀光閃亮,血肉飛濺,馬賊攻勢兇猛,商隊簡陋的防線看上去岌岌可危,漸漸有抵擋不住之勢。
一個馬賊躍過貨架衝進了防禦圈,正在奮力進攻的馬賊們還沒來得及歡呼,箭矢呼嘯而至,馬賊應聲落馬,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中年漢子持弓出現在防禦圈中間的車旁。
灰色長袍連續拉弓,正猛烈進攻的馬賊一一應聲落馬,馬賊的攻勢頓挫,三匹戰馬從小山丘上衝下來,領頭的騎士蒙着圍巾,身着灰袍外掛玄甲,手中長刀雪亮,迅疾如電,眨眼間便砍翻幾個馬賊,小山丘上的中年人連續發箭,每箭必有一人落馬。
馬賊們驚慌的調轉馬頭向山丘下跑去,玄甲騎士隨即掩殺。
正在山丘下督戰的馬賊群中奔出來幾匹馬,迎着他們衝過來,當先的馬賊黑須黑袍大聲呼喝,讓潰退下來的馬賊們重新投入進攻。
驀然,亂軍中升一團白光,這白光猶如沙漠中的陽光般酷熱奪目,絲絲死亡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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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須又驚又恐,白光陡然炸裂,化作絲絲灼熱的氣流,將他後面的話生生逼了回去。
奔逃的馬賊人仰馬翻,黑須猛地向後倒,整個身體平躺在馬背上,灼熱的氣流從面上刮過,面頰生生發疼,頭上一涼,裹頭的頭巾隨風而去。
黑須大駭,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商隊中,居然隱藏着如此強者。
戰馬似乎也感受莫大威脅,恐懼的長聲嘶鳴,兩馬交錯,黑須本能的舉起手中彎刀,金刃交鳴,彎刀折斷,長刀帶出一串血痕。
馬賊更加恐慌,慌亂的向後逃跑,玄甲騎士卻沒有繼續追擊,而是調轉馬頭不慌不忙的返回小山丘。
就在這時,谷口處傳來隆隆的馬蹄聲,玄甲騎士臉色一沉,小山丘上正在為同伴裹傷的商隊夥計和鏢師也聽到這沉重的馬蹄聲,打退馬賊進攻的歡愉頓時消散,人人臉色巨變。
雖然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