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轟動了!
江南士林震動了!
白衣書生顧瑋要與揚州士林就朝廷推行的稅製革新來一場辯難。
孤身一人,單挑整個揚州乃至江南的讀書人。
朝廷在揚州推行稅製革新,早就傳遍了揚州城內城外,士子們在茶寮青樓議論紛紛,連街上的販夫走卒都知道,對這事,士林中反對居多,贊成極少。
「與民爭利!國將不國!」
「竭澤而漁!朝中奸臣當道!」
這還是好的,更激烈的將目標直指皇帝。
「皇上此舉為了出兵塞外,塞外那些胡人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是窮兵黷武!」
「士族乃國之基石,皇上這是自斷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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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揚州乃至江南士林群情洶洶,無數士子從各地趕往揚州,準備與顧瑋辯難,甚至有急切的士子等不及十天之後,迫不及待的趕到欽差行營,準備與顧瑋辯難,但被守在行營門口的士兵勸退。
對士林來說,顧瑋的公告是挑戰書,對那些門閥世家來說,這份公告無遺是宣戰書,最簡單的判斷便是,十天之後,稅製革新將全面推開。
「這是欺我江南無人啊!」陸嶠看着聚集在書院門口士子們,十分輕蔑的說道。
「白衣書生顧瑋也是我江南讀書人,賢侄言過其實了。」坐在桌邊的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老人輕鬆的說道,老人面容清癯,頭髮已經純白,簡單的束在一起,老人很隨意的喝着茶。
「哼,鹽稅革新,我們總共損失了上百萬兩銀子,明公,這次若再次成功,我江南士族蒙羞受損還是其次,我大晉立國之基亦將崩潰。」
陸嶠的語氣中含有憤怒,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鹽稅革新是江南揚州,稅製革新還是江南,天下這麼大,朝廷憑什麼拿江南開刀!這不就是欺負江南無人嗎!
老頭姓虞,叫虞文,字雲明,是現在虞家的家主,這虞文今年已經六十二了,虞文嫡子有三個,長子虞獻,次子虞清,三子虞蘇;與別家爭奪家主不一樣,虞家的三個兒子卻不願意爭這家主之位,三子虞蘇跑到帝都求學,一去便是七年;二子虞清說出去求仙問道,五年前便跑出去了,現在也不知道上那去了,老大虞獻,喜歡詩詞,對當家入仕沒有什麼興趣,跑到建康的白鷺書院教書去了。
虞文對三個兒子沒絲毫辦法,每天在家裏罵,家中之事只能自己處理。
「這次盛懷還頂得住嗎?」
坐在虞文對面的中年人神情憂慮的說道,中年看上去四十多歲,穿着件繡花錦緞長袍,中年人名叫張滎,是揚州三大門閥之一的張家家主。
「頂不住也得頂,」陸嶠冷冷的說道:「載波兄,這點無須擔心。」
雖然同為江南一等門閥士族,但張家與陸虞兩家不同,這些年,張家缺少優秀人物支撐,這些年雖然有幾個子弟在州郡任職,但擔任刺史以上職務的幾乎沒有,故而張家有衰落之態,全憑老祖宗的榮光支撐着,等老祖宗那點福蔭吃完了,也就衰落下去了。
「可硬頂能頂住嗎?」張滎似乎沒聽出陸嶠語氣中的不屑,神情中依舊有濃濃的擔憂。
「載波,這不用擔心,盛懷知道此事的厲害。」虞文淡淡的說道,語氣又是一變:「不過僅憑他一人也擋不住,所以,後天的會上,我們要給他支持。」
張滎搖搖頭:「僅靠我們也擋不住,唉,皇上為了出兵塞外,什麼都不顧了,太祖定下的治國之策也不管了,這甘棠一去,皇上改組尚書台的意圖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希平兄,朝中恐怕還要多着力。」
王澤悠悠的喝着茶,不以為意的說道:「放心吧,載波兄,朝中已經開始了,潘鏈和太后那,都有人去說了。」
「潘鏈?」張滎微微搖頭:「此人除了收銀子,恐怕沒什麼大用,要不然,鹽稅革新為何沒擋住。」
「你太悲觀了,」陸嶠轉身說道:「潘鏈雖然沒用,但太后呢,皇上對太后還是很孝順的。」
虞文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書院外的情境,好一會才說:「朝中自有朝中諸公,我們只需作好我們自己的事,遠山賢侄,巨木先生和稚真先生會到嗎?」
「我已經去信,昨天收
第764章 士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