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冤枉的,真正的殺人兇手是陸家二公子陸康,所以,這一次,您只要去告,就一定能申冤。」
老婦依舊呆滯的看着那漢子,那漢子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上面寫着兩個字,虎賁。
「下官南笙,虎賁衛任職,外面還有四個兄弟,如果老夫人願意上揚州府衙門申冤告狀,那麼老夫人現在就跟我們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幾日,有人負責保護老夫人到衙門告狀;當然,老夫人如果不願,下官立刻就走,絕不勉強。」
老婦人噗通跪下,泣不成聲,嘶啞的叫道:「冤......枉啊!」
南笙深深嘆口氣,伸手將老婦人扶起來:「老夫人,我家大人知道韓澄是冤枉的,他的案子早已經查清,兇手是誰也已經查到,這一次,欽差大人一定會為你們申冤昭雪!來人!」
一個漢子推門進來,南笙吩咐道:「立刻替老夫人收拾東西。」
這家幾乎是光禿禿的,幾乎什麼都沒有,那漢子動破木箱中收拾了幾件衣裳,隨意捆了個包袱,南笙親自扶着老婦,出了家門。
到了巷口,南笙扶着老婦上了馬車,南笙沒有隨着上車,駕車的是個戴着斗笠的漢子,那漢子的臉色黝黑,手握長鞭,也不多話,老婦一進車內,便驅動馬車。
南笙站在街上,看着馬車消失,他騙了老婦,他不是顧瑋派出來的,而是柳寒派來的。
柳寒給他的命令便是,說服老婦去告狀,老婦同意後,便將老婦交給外面的馬車,然後就回去復命。
馬車走在揚州街上,老婦坐在馬車裏,心裏忐忑不安,想拉開車窗簾看看,可剛抬起手,耳中便傳來一道聲音:「不要動,窗簾別拉。」
聲音很乾很硬,說話的人已經儘量溫和,但依舊很乾很硬,老婦放下手,心中的疑竇更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認命,抓着包袱的力氣越發大。
與此同時,一隊虎賁衛走進揚州府衙門牢房,迅速接管了監牢,為首的軍官將所有牢子召集到一起,宣佈這個監牢由虎賁衛接管,牢子中只留下三個人,負責送飯和打掃清潔,其他人另有安排。
牢子們惶恐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軍官也不解釋,將平時負責做飯和打掃的牢子叫出來,其他人立刻離開監牢。
從此,牢房被虎賁衛接管,傍晚,送飯的牢子進去送飯,看到牢房中間多了張桌子,一個虎賁衛坐在邊上,對面是一個單人牢房,裏面關着個書生。
那書生在牢裏好幾年了,所有牢子都知道也都認識,牢子將提籃放下,端出一碗飯就要遞給那書生。
「等會。」那虎賁衛開口道,牢子微怔不解的看着虎賁衛,虎賁衛掃了眼飯,然後吩咐道:「聽好了,以後這韓澄的飯菜單作,要有肉,聽清楚了嗎?」
「明白了,」牢子心裏頓時明了,點頭哈腰的答應道,可隨即又為難的問道:「上官,牢裏的開銷是一定的,小的也變不出銀子來,這多出來的開銷。」
虎賁衛壓根沒跟他囉嗦,拋出一張銀票,牢子接過來,居然是一百兩,頓時大喜。
「小的立刻去辦。」
「聽好了,以後送飯進去時,要當着我的面,每樣飯菜都要嘗一口,這裏面要多點什麼,爺滅你滿門。」
「不敢,不敢,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牢子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心中顫抖不安,這韓澄的案子,全揚州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誰都不敢說,看來上面有人要動這個案子。
揚州書院的辯難傳遍了整個揚州,從各地趕來的書生絡繹不絕,揚州書院也非常重視,書院山長柏梅是名滿江南的博學之士,曾經在泰定初期擔任過太學祭酒,其大作《明經辨析》是大晉士子必讀之書。
揚州書院附近的客棧旅舍全部爆滿,連城內外的道觀都人滿為患,而且還有不少人從徐州荊州趕來。
所有人都熱切的期待着這場辯難,完全沒有注意到揚州城內的悄然變化。
虎賁衛接手揚州府牢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