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說話的是艙里的一個年青人,這年青人沒帶面具,穿着錦緞長袍,腰間用寬幅腰帶束緊,寬肩窄腰,眉目俊朗,英氣勃勃,年青人的神情很是不忿,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百工坊在商界已經十多年了,聲名赫赫,接到請帖的商家無不趨之若鶩,甚為榮耀,象瀚海商社這樣的,還沒遇見過。
面具人卻搖搖頭:「讓他們上船。」
年青人愣了下,隨即不解的問:「為什麼?!」
「百工坊是商業,不是江湖幫派,百工坊在商界聲名顯赫,靠的是信譽,不是武力,武力只是利益的後盾。」面具人倒背雙手,依舊看着岸邊的兩條身影,小舟已經向那邊駛去,剛才沒有人出去傳話,但他的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了。
「瀚海商社從西域過來,有可能並不知道我們百工坊,」面具人轉身離開窗口,慢慢走到案幾前,拿起一份卷宗:「許遠在接到我們的請帖後,便向帝都同仁打聽過我們百工坊,他到帝都還在柳寒之前,連他都不知道我們,柳寒更不清楚。」
面具人翻了翻卷宗:「瀚海商社的實力不凡,這柳寒也雄心勃勃,你看,這柳寒在姑臧長安晉陽薊縣,都設下了分號,最近又向江南派出人手,擬在江南設分號,前段時間,瀚海商社的拍賣會極其成功,獲利百萬,這樣的大商號,我們是不能忽視的。」
年青人終於沒有忿忿之色,扁舟已經載着許遠他們過來了,面具人翻看着卷宗,年青人走到窗口前,天色漸漸暗下來,最後一絲餘光在水面上蕩漾。
許遠上了船,一個年青人迎上來,自我介紹說是百工坊執事鄧參,將倆人引到船艙中。
船艙中已經有些人,都是剛才在岸上等候的商家,有幾個許遠還認識,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大商家,另外的幾人則不認識,不過估計也是有名的商家。
很快有侍女送上茶水瓜果,許遠正要去端,柳松給他使個眼色,許遠恍然的鬆開手。
「這茶是雨前香片,是上好的香茶,許掌柜可以嘗嘗,味道很不錯。」鄧參看出來了,不動聲色的介紹着,悠然的端起來喝了口。
許遠同樣是老江湖,明白已經被別人看破,他也沒分辨解釋,端起茶杯,先聞了聞,才喝了口,然後愜意的嘆道:「雨前香片,好茶!好茶!聽說這雨前香片每年只有兩三斤,每年都要進供宮裏。」
鄧參矜持的一笑:「許掌柜見聞廣博,這雨前香片每年只有三斤,全部進貢宮裏,我們也是僥倖得到一點,今日拍賣,邀請的都是貴賓,不敢以粗茶相待。」
鄧參給許遠的印象極好,彬彬有禮,氣度寬宏,謙遜中又隱隱有些驕傲,不過考慮到百工坊的威名,有這樣的驕傲也正常。
一個面具人從後艙出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客商安靜下來,面具人掃視了艙內一眼,所有人忽然好像有個感覺,這人正關注着自己,許遠同樣有這樣的感覺,他立刻浮現出笑容,沖面具人點頭微笑。
「歡迎諸位前來參加本坊的拍賣會,我們多是老朋友了,瀚海商社許掌柜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拍賣,」面具人看着許遠,許遠點點頭,面具人溫和的說:「許掌柜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問鄧執事。」
「多謝.」許遠拱手回答,說了一半忽然不知該怎麼稱呼,只好拱手:「許某先代表本商社柳掌柜致歉,在接到貴坊請柬之前,我家掌柜便定下了去江南的計劃,已經準備啟程才接到貴坊的請柬,來不及更改行程,還請坊主原諒。」
面具人溫和的說:「我明白,我們的請柬送得太晚,這是我們的失誤,請不要介懷,您能來,已經非常感激了。」
許遠聞言暗暗佩服,這氣度這胸襟,常人難及,難怪百工坊能作得如此出色。
「閒話少說,都是老朋友了,還是老規矩,這次拍賣的物品,本坊都有要求,各位掌柜的請留意。」
面具人說完之後,拿起小木錘輕輕敲了,一個美貌侍女端着個托盤出來。
「這第一件拍賣品名叫暴雨梨花,」面具人說道:「這是件暗器,對於武人來說,一件暗器在關鍵時刻可以改變整個結果。」
面具人起身揭開托盤上的紅綢,露出上面的真實面貌。
暴雨梨花,一個黑黝黝的圓筒,體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