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幫幫眾蠻橫的將碼頭上的所有人都趕走,他們再不敢相信外人,而道士則親自守在方震身邊,不准任何人靠近。熱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船依舊停在碼頭,柳寒趁這個機會看了看蔡勇的傷,蔡勇的傷漸漸穩定下來,這小子命大,挨兩劍一拳,依舊保住了命。
隨着蔡勇傷勢的穩定,俞美也平靜下來,這才發現渾身黏糊糊的,汗水和血水將她浸透,其實她也負傷了,剛才太匆忙,包紮得不好,血還在滲,張梅看到了,便給她重新包紮。
天邊漸漸生起彩霞,晚風吹動蘆葦,兩岸的蘆花飄動,夕陽倒映在江面,水波蕩漾,就像兩條白色玉帶,夾着一道粼粼玉光,分外美麗。
柳寒靠在船舷,裝着欣賞這美妙風光,心裏卻不住翻滾,這一次暗殺對局勢將產生嚴重影響,方震若是因此死亡,剛剛和蕭雨達成的協議自然徹底作廢,漕幫上下勢必群情激憤,戰火將難以制止。
黥甲的心情更加複雜,不時悄悄打量柳寒,他不清楚柳寒的修為,可看柳寒的屬下都能輕鬆收拾了淮揚會的高手,柳寒還差得了,所以,他猜測柳寒的修為已經踏入宗師境界。
如果柳寒進入宗師境界,那麼這個時候發動,方震蕭瀾都將難逃一死,他們身負重傷,基本上失去戰鬥力。
方震一死,漕幫受到重創,風雨樓和落馬水寨將迅速南下,奪占長江以北的水道。
黥甲非常緊張,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的修為根本不足,難以阻攔,柳寒殺他猶若探囊取物般容易,可就這樣看着方震他們被殺,他又有點心有不甘。
柳寒不知道黥甲心裏想什麼,開始還沒注意,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發現黥甲離自己遠遠的,看自己的目光閃爍不定,心念一轉,有點明白了,於是走過去。
黥甲見他過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問:「柳,柳,柳兄,咱,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着唄。」柳寒低聲說:「張兄,你可是我們的頭,你可不能慌,不能亂了方寸。」
聞聽柳寒如此說,黥甲心神略微平靜,他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他們,原來上船的漕幫幫眾已經紛紛下船,船夫們被嚴令集中到船尾,他們倆人守在船尾,守在船舵這。
「這事是不是你們幹的?」黥甲低聲問,神情很是緊張。
柳寒微微搖頭:「不清楚,不過,.,我懷疑,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黥甲有些驚訝,他注視着柳寒,柳寒卻看着碼頭上,方震依舊盤膝而坐,漕幫幫眾持刀四下警戒,所有過渡的旅客全部擋在碼頭外面。
晚霞越來越濃,道士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噗!」幾枚鋼針噴出,方震臉上的黑色已經消退,但稍微留心下還可以看到一點黯淡的灰色。
方震輕輕吁口氣,睜眼看到道士,微微笑了笑,才嘆道:「好厲害的毒,幸虧貴觀的青靈丸,不然麻煩大了。」
道士明顯鬆口氣:「方幫主吉人自有天相,小小伎倆,豈能傷害,不過,蕭先生恐怕要麻煩些。」
方震起身走過去,蕭瀾依舊盤膝而坐,額頭有一層細汗,臉上的黑色也淡了很多,但比起方震來,依舊差了不少。
方震也沒說話,走到蕭瀾身後,低聲對蕭瀾說:「靜氣凝神,氣聚丹田。」
蕭瀾聞言微微睜眼,看着道士,道士連忙解釋:「不行,他的內氣退不下來。」
方震沉默了會,對道士說:「道長,您護住他的丹田。」
道士聞言,盤膝坐到蕭瀾對面,與蕭瀾雙掌相接,輸入一道內氣,緩緩進入其丹田,然後沖方震微微點頭,方震毫不遲疑,右手並指成對,從上至下,神道至陽中樞,一輪點下來,每一個穴位輸入一道內氣。
一輪下來,方震臉色蒼白,趕緊到邊上調息,道士緩緩鬆開蕭瀾的手,站起來走到方震跟前,又拿出一粒丸藥給方震服下,然後有些擔心的看着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