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先生,我可以答應你為王爺效力。」
巒玄一陣驚喜,他剛才已經快絕望了,沒成想,柳寒轉眼又應諾了,他剛要開口,柳寒卻抬抬手,似乎是告訴他,別高興得太早。
「我有條件。」
「請說。」巒玄作了個手勢。
「我不明着出任王府官職,但我可以暗中為王爺做事,」柳寒說道:「王爺不是想讓我為他經商嗎,可以,但王爺必須出本錢,這是其一;其二,我要有個身份,職務是什麼,您和王爺商議;第三,我要上帝都,我在帝都可以幫王爺作更多的事,包括打探一些邸報上沒有的東西;第四,若我想離開,王爺不得阻攔。」
柳寒突然感到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實在太妙了,他到帝都的目的是進入中書監檔案庫,找到那人的線索。但中書監檔案庫無疑乃絕密,要想進去之難,比逃出虎賁衛的絞殺還難。
不過,這事,還是讓他有種憤怒,自從踏入大晉,秋雲算計他;到了長安,秦王又算計他,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任這些權貴擺弄,不行,這種狀況必須改變,要不然到帝都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噁心事。
「好,我向王爺報告。」巒玄細細盤算後,覺着柳寒的提議很好,立刻答應下來。
柳寒沉默的點點頭,巒玄有種奇怪的感覺,出仕為官,被秦王徵辟,這要發生在旁人身上,恐怕早已經舉家歡騰,親朋好友,街坊四鄰,無不為他高興,可到了柳寒面前,好像自己是在難為他似的,最後不得不答應徵辟,還附加多個條件。
真是難以琢磨,難道他真的不想出仕?巒玄不相信。
他應該是在待價而沽,巒玄也不揭開,含笑和他說起三天後去接綠竹的事。
「我不太明白,」柳寒又苦惱起來,唉聲嘆氣的說:「犀校尉不是挺喜歡這綠竹嗎?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巒先生,你對犀校尉了解嗎?他是真不要,還是.。?」
醇酒美人,清談玄修乃士族熱衷的生活,犀鋒雖是武人,但久在官場廝混,多少也染了些這樣的習性,更何況,從現場來看,犀鋒和綠竹之間有舊情。
巒玄神情一變,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柳寒有點意外:「怎麼啦?」
「失策,失策!」巒玄連聲嘆息,柳寒更加納悶,急忙追問,巒玄嘆口氣:「唉,綠竹這女子,來歷有些複雜。」
「哦,此言怎講?」柳寒問道。
「據我所知,這綠竹並非芷蘭院培養的,而是在兩年前進入芷蘭院,一年以前,她開始出彩,開始並未引起我們的注意,但在幾個月前,我們偶然發現,綠竹與帝都有聯繫,可她在芷蘭院中宣稱,她是孤兒,沒有親人了。
有了這個疑點,我們查了她的背景,很奇怪的是,我們查不到,到芷蘭院之前,她在那,作什麼,我們都查不到,我和犀鋒談過這事,我們懷疑這綠竹來自宮裏,宮裏那位公公下的一着棋。」
柳寒倒吸口涼氣,宮裏的公公便是內廷總管穆公公,大晉立國之初便設立秋宮,秋宮聽起來是所宮殿,實際乃官職,專司監察百官,直接對皇帝負責,到武帝時,又改秋宮為內衛,由內廷總管掌握,更設立虎賁衛,歸內廷直接統帥。
經過幾百年發展,內衛已經非常龐大,掌握內衛的穆公公,不但監控百官,也監控門閥世家,十多年前,邵陽郡王謀反案,便是邵陽郡王的下屬出首,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傢伙乃內衛。
諸王,門閥,總督,對內衛是又怕又恨,可還沒辦法,凡是查清家中或下屬中有內衛,也不敢殺,只能悄悄暗示,將其從重要位置調離,同時加以監控,這樣過段時間,這些人便會自動離開。
犀鋒是秦王麾下重要將領,內廷在他身邊布下棋子,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一經察覺綠竹有內衛嫌疑,巒玄便嚴令犀鋒斷絕與綠竹的關係。
柳寒聽後苦笑不由苦笑連連,這才是無意間引狼入室,惹了一身騷,早知道事情是這樣,多這份閒心幹啥,現在這女人是徹底砸在手中了,犀鋒是肯定不敢要。
沉凝片刻,柳寒嘆口氣:「唉,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就沒用了,就留在我這裏吧,我不過一商人,沒什麼用處,呵呵,想必宮裏那位公公很失望吧。」
巒玄也只能苦笑以應,柳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