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很難,我們只能看看陪審團的反應了。」……
王開復離開了看守所,去搜集證據了。
……
7月4日(星期三),下午收盤了。按照於路德的計劃:
皇冠集團在星期一下跌30%之後,星期二在星期一的股價基礎上下跌了15%,星期三在星期二的基礎上又下跌了10%,現在的收盤價只有24.09元了。
同樣,淺水灣集團在星期一下跌30%之後,星期二在星期一的股價基礎上下跌了15%,星期三在星期二的基礎上又下跌了10%,現在的收盤價只有54.62元了。
蘭源投資在星期一下跌50%之後,星期二在星期一的股價基礎上下跌了30%,星期三在星期二的基礎上又下跌了20%,現在的收盤價只有1.53元了。
皇冠集團和淺水灣集團相比於上周五的收盤價都下跌了46%,而蘭源投資則足足下跌了72%。隨着股價的不斷探底,三隻股票都呈現出跌不動的狀況,負面新聞的影響已經逐漸消退,於是三個小組開始用手中的股票進行砸盤,不讓股價往上走。
當然由於三個組的組長和成員的操作風格有所差異,所以三隻股票下行的軌跡會有所區別。淺水灣集團的價格呈現出了拾級而下的形態,盤整個幾十分鐘就被砸下去一點,再盤整幾十分鐘再砸下去一點。而皇冠集團和蘭源投資卻呈現出暴跌——反彈——再暴跌的形態。不過異曲同工,三個股票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下跌。
經過三天的操作,三個組根據於路德的指示,每天限量的拋售手中的持股,周一各自拋掉了10%,因為於路德明白周一股價肯定會自己下跌,所以需要的人為干預最少,因此只需要動用10%就可以到達目標價。
周二,於路德允許他們各自出脫15%的持股,周三允許出脫20%。因為於路德明白,隨着價格的下跌,散戶割肉出逃的意願會逐步減弱,所以要想控制股價繼續下跌,需要投入的股票也會越多。而每天的下跌量的要求卻逐步收縮,於路德早就想好了,股價肯定是越跌越慢,所以他在設計計劃時早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因素。
總之,由於計劃制訂得詳細周密,所以三個小組執行起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於路德在秦琪面前表現得更得意了,他想讓她知道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他的對手——冉源華卻已陷入了焦頭爛額的境地。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負面新聞居然會出現如此強烈的反應。從蘭源投資上市以來,他就似乎被詛咒了一樣,在這個股票上屢屢失手。如今又攤上這麼個案子,現在自己的身份還是取保候審。而現在最麻煩的事還不是股票的急驟下跌,而是從星期二開始,蘭源投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跌穿了2元,收盤在1.92元。
冉源華清楚地知道,2元是他的生命線。當時冉源華共計向邁卡爾銀行借款6億元。該6億元借款是由兩筆資產作抵押的,一筆是皇冠集團的股權共計1250萬股,另一筆是淺水灣集團的股權共計800萬股。他當時與邁卡爾銀行簽署了貸款協議,而這份協議的複印件正是早在三個月前,娜娜通過特殊的交易從銀行信貸部主任那裏得到的。
而這份協議最核心的一條內容是當蘭源投資的股價跌到2元以下,冉源華必須還掉全部欠款。還款方式為銀行有權拋售冉源華質押的上述兩隻股票的持股,直到全部還清6億元借款為止。
所以冉源華另外向大通投資銀行借了4000萬作為流動資金,準備在關鍵時刻托住股價。其實冉源華一開始就犯了個最嚴重的錯誤——他忘記了那4000萬資金的特殊用途。這也許是因為他的事業順風順水的緣故,他已經沒有了創業階段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雖然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風險,但還是讓那種叱咤風雲的美麗表象迷惑了。自從蘭源投資發行上市成功,他似乎感到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伸向他,當這隻手還沒有真正接觸到他的時候,陰影已經籠罩在他的頭上。從他第一次在6元位置托盤而被大量拋單被迫成交那一刻起,這隻手就已經觸碰到了他,但他和王燦仍然沒有任何反應,而僅僅把這看成是莊家的一次換手。因為那天收盤前五分鐘,股價曾經從3.8元一路狂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