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兩手不空,張嘴吃了,點頭說:「真的呢,好甜啊。」
君晨光唇角含笑的繼續剝皮,剔籽,餵她吃,順便告訴她:「單位組織今天獻血,為了確保血液質量,早上就沒吃飯,沒想到會出現低血糖反應。」
彥秋簡直不敢相信,瘦成他這個樣了還去獻血?
他不需要輸血都不錯了,還要從他身體裏抽出個幾百cc來,想想都覺得可怕。
於是她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說:「你先吃着,我去給你買點補血的東西。」
君晨光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你別緊張,我就在醫院裏,剛才醫生已經給我開了補血的藥物了。」
彥秋默默的坐下來,嘴上還在說:「紅棗,紅棗補血好,我下次給你送過來,你沒事就吃着玩吧。」
君晨光靜靜望着她,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她疑惑的說:「怎麼了?你不喜歡吃紅棗嗎?」
他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想『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句話說得太對了,我沒有想到會在醫院裏見到你。」
福禍相依?q8zc
彥秋不懂,如果福禍真的相依存在,為什麼君晨光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禍事以後,一點福氣都不肯施捨給他?
彥秋很順的接了他的話說:「你不在醫院裏也能見到我。」
君晨光微微低了頭,有點尷尬的說:「我擔心你不想見我。」
所以才會將碗蓮放在前台就走了?
真是個傻瓜。
發自內心來說,彥秋從來沒有不想見君晨光,和他相處的時候她是很自然的,和他共度的時間是很愉快的,和他在一起她甚至毫無負擔,不用考慮她的言行舉止是否足夠端莊,她要談點什麼才能最大化的保持住完美的形象。
她在君晨光面前就只是彥秋而已,一個長了一張漂亮臉蛋,發起火來比誰都凶,撒起謊來都不用打草稿的姑娘。
這樣的彥秋,永遠都不會讓藺楊看到。
小海收拾出來一個背包,他記得拿了拖鞋和換穿的衣物,洗漱用品也帶了,卻忘了從家裏拿個盆兒。
彥秋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她的睿智彌補了小海的缺失的優越感,對着小海就努嘴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明顯有些得意的味道。
小海報以回瞪,繼而問道:「你今天這麼閒,還不走啊?」
彥秋今天休息,本來也沒什麼事,可是小海說話帶刺,她便也不甘示弱的說:「晨光捨不得我走啊。」
君晨光笑着點頭說:「嗯,等我打完針,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這都下午兩點了,說起來還真餓了,於是彥秋就在病床邊咔滋咔滋的吃薯片,等着吊瓶里的液體輸完。
君晨光不愛吃零食,本來還想着彥秋買的東西他怎麼解決的,現在見她吃得有滋有味,便輕笑了起來:原來都是她喜歡吃的啊,正好。
後來三人一起出去,吃了一個湯鍋,君晨光現在住院,飲食要清淡,兩人便陪着他喝湯。
湯很美味,但是小海全程都板着臉,君晨光更在乎彥秋的感受,一直問她要不要加蔥花、調料,根本沒在管小海是不是高興。
彥秋大抵知道小海就是不願意見到她在,然而她也並不在乎小海是否高興,於是氣氛就出現了左冷右熱的情況,局部地區低氣壓。
下午的時候,君晨光問道:「小海,你晚上有演出吧?還不去準備嗎?」
這就是在變相趕他走吧?
小海站起身來說:「演出結束我就來看你。」
君晨光拒絕了:「別,那麼晚就別來醫院了,你幫我給花澆一下水吧,晚上你可以住在那裏。」
小海也沒再堅持,點頭說:「好。」
臨到門口,他轉身對彥秋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彥秋還沒說話,君晨光先說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難道你們還能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君晨光喜歡安靜,所以住的單人病房,也沒有別人在場,確實沒什麼好迴避的。
小海胡亂抓了一把他略長的頭髮,他顯得十分煩躁,很不講理的對彥秋說:「我都讓你走了,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你留在這裏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