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壯漢不是個輕易就能打發的主,沒想到對面那位公子不過動動手指頭就讓壯漢夾尾逃了,不但逃得狼狽,甚至答應不收姑娘與她爹的利錢。
此事於這苦命的姑娘而言,便是救命之舉,當即瞧見那名藍衣公子起身走了上來,姑娘急忙上前跪下,叩謝公子救命之恩。路見不平本就不是為了他人叩謝,當即請了姑娘起身,這名公子方看向蕭楚愔,隨後抱拳揖道。
「在下,葉知秋。」
葉知秋,便是這名藍衣公子的名字,聞其名,面微動,蕭楚愔輕喃說道:「一葉偏知秋做客,三杯濁酒且先行。」
不曾想就着自己的名字,蕭楚愔竟輕聲喃了這一句,倒叫葉知秋眼前一亮,笑意更濃清潤的眉眼也愈發顯了柔,葉知秋笑道:「姑娘好文采,敢問姑娘芳名?」
「莫問!」
「莫問?」蕭楚愔的話叫葉知秋微着一愣,而後看向蕭楚愔,眼中笑意更溫,葉知秋說道:「莫問,倒是帶了一絲禪意。」
「我的意思是,讓你,莫問。」前頭還回着笑,後頭的兩個字笑意就消了,挑了眉看着葉知秋,對於面前這看似溫如美玉的藍衣公子,蕭楚愔下意識起了幾分警覺。雖說這樣的環境,總有些所謂的俠義之士,不過再如何的俠之大者,在不清楚別人根底前還是小心點比較妥當。
葉知秋看着是挺舒服的,只是在怎樣叫人覺着舒服,這種萍水相逢的人,還是別讓人探了太多才好。一句話,回得也夠不客氣,當即叫葉知秋的笑頓了一下,隨後到像明了什麼。他本無心救這位姑娘,只是事情發生在跟前,加之姑娘哭得可人,方才出手搭救。對於救下這位姑娘,原非他本意,不過兩人的搭救對於這姑娘來說卻宛如重造,當即姑娘再恩萬謝。
這謝,一次就好,要是次數多了,還真叫人消受不來。若與蕭楚愔來了硬性,她的脾性指不定會比你更硬,可要是像這個姑娘一樣千恩萬謝三叩九拜,蕭楚愔可是真受不了了。當即再扶了這位姑娘起身,蕭楚愔說道。
「你也別謝我了,我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是過了把嘴癮氣了那無恥的惡徒罷了。如果要謝,你就謝這位公子吧,這人是他打的,情是他求的,就連利錢也是他幫着你父女兩免去的,你要下輩子做牛做馬償還,還是這輩子以身相許答謝,全找他,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人家姑娘家還什麼都沒說,她這一張口倒是將能說的說辭都給講了,當即叫姑娘面了臊,竟不知如何接應。因了蕭楚愔的話瞥瞧了葉知秋,說實的,這樣溫華的公子,若是以身相許也是極好的。能以身相處伺候這位公子,固然極好,只是這位姑娘也知自己的出生必然沒這資格,所以這樣的心思想是不敢想了,非但不敢想,反而還因蕭楚愔的話面露羞赧之意。
未出閣的女兒家臉皮都薄,蕭楚愔這話着實叫人恥羞,倒也是葉知秋,見着姑娘面露尷意,便從衣內取出五兩銀子遞予姑娘,溫笑說道。
「幫人不圖答謝,姑娘的一句言謝已足,在下這兒正有五兩現銀,但願幫得上姑娘。」溫然一笑,不但化了尷尬,反倒叫這位姑娘更是千恩感謝,一番恩謝倒也嘆了今日遇上貴人,連着萬謝之後,這位姑娘才跪謝叩拜,隨後拿着銀兩離開。
這位公子不但看着溫如玉,行事也是個善柔之人,倒叫蕭楚愔起了側目之心。抿了唇看着葉知秋送走那位姑娘,心裏正琢思着什麼,卻在這時聽見廂竹說道。
「大小姐,我們也出來許久,也該回去了。」
蕭楚愔今日出來為的是弄清布坊的生意是好還是糟,如今想要弄清的事心中已明,的確無需繼續耗時呆在這兒。這蕭家的幾位少爺,就她一個人鎮得住,如今離府許久,也不知那留在家裏的兩位不爭氣的胞弟是不是又開始翻浪。一想到家中胞弟,蕭楚愔這腦子就不受控漲疼,長嘆了一口氣問了時辰,蕭楚愔這才隨了那位姑娘,離了茶樓。
蕭楚愔與葉知秋本就萍水相逢,即便蕭楚愔要走,也沒必要同葉知秋知會,在問過時辰後就只是簡單朝着葉知秋那兒瞥了一眼,蕭楚愔就離了。人雖連聲招呼都沒打,不過蕭楚愔離時葉知秋還是作揖禮送,待人下了茶樓,正好瞧見一名小廝模樣的人匆匆上了茶樓,隨後趕至他跟前。
人到了跟前,忙作禮,這位小廝說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