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少爺又被打了,而且那模樣還堪稱慘烈,雖說行兇之地處於無人巷口。不過這王家少爺只是被打,又不是被殺,緩一緩還是能在護衛的攙扶下從巷裏爬出來的。
忽的經過巷子,猛然瞧見幾名鼻青臉腫的傢伙晃搖着身子從巷內走出,那模樣真叫偶經的人嚇了一跳,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一開始瞧着被嚇得連退幾步,等着看清跟前這幾人是活生生的,並且還是那王家的少爺以及手上的護衛,正好撞上他們的商販更驚了。
這王家少爺是叫人給劫了?要不怎就讓人打成這樣,要不是他開口說了自己的身份,就他現下的模樣,怕是王家老爺處在這兒也不敢相信這是自家獨子。那一副慘烈的模樣,叫人光瞧着就覺了疼,看着王少爺在護衛的攙扶上似癱非軟朝着王府走去,沿街的商販連連探咂,一臉憐意。
這廂沿街的商販誰也不知出了何事,好端端的王少爺怎就成了豬頭,而那處的行兇之人,心裏頭可是樂的。揍了人還不捨得馬上離開,非得尋一個茶寮坐下來點一壺茶置辦幾盤點心,看着王少爺一軟一癱由着護衛拖回去,這才肯樂呵着笑拍了手上木棍上沾來的灰,隨後攜了自家么弟重回茶樓。
剛剛那一事做得實在痛快,蕭楚瑞心情大好,倒是楚寧,顯然覺着那幾個家丁沒本事,打起來不痛快,心裏頭覺着沒氣。剛剛行了惡事,心裏頭自然舒爽,不過再如何覺着心情極好,在自家長姐跟前也不能表露。
前一刻人還有說有笑,不過在行至廂房時兩人可沒忘彼此使了眼色,忙正色隨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待他們回了廂房,那李老爺已經走了,廂房內只留下長姐同廂竹。坐於桌邊側身對着他們,持着杯抿着茶,明明曉得他們回來,可蕭楚愔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全然一副不知二人已歸的模樣。
蕭楚愔一聲不吭,這廂兩人的心忍不住「咯噔」一顫,彼此換了眼色隨後進了屋,楚瑞掃了廂房狀似無意的說道:「長姐,那李家老爺呢?怎麼走了?莫不是生意已經談妥了?」
這話落後蕭楚愔手中的杯子也放回桌上,娟帕輕輕拭了唇,不過眼角還是沒提半分,只是悠悠的說道:「生意談妥了,自然就回了!怎麼?莫不然還留下來等你們兩個請他吃飯不成?就算人家真有那個心思,也得等得來你們兩尊大佛啊。」
他們就想着,這趟上外頭轉了半天,回來也沒見長姐問一句,就優哉游哉坐在那兒喝茶。還以為長姐心情好,沒空搭理他們,哪曉得人家不是不想搭理,而是想陰陽怪氣搭詢。蕭楚愔這話,意可是明了,當下楚瑞楚寧一個瞧左一個看右,沒人樂意頭一個答應。
這兩個弟弟,着實叫人無可奈何,看着兩人錯了視線誰也不肯先一步出聲,蕭楚愔只能轉了身面看着他們,問道:「說,你們兩剛上哪了。」
「長姐不是曉得,何必再問。」楚寧回後叫蕭楚愔一瞪,說道:「曉得,和再問,彼此之間相衝嗎?你們兩小子這一趟離的,茶我都不知喝幾杯了,怎麼?還不許長姐問問。你們兩也不瞧瞧,離了多久,要是再不回來我都得疑了你們兩小子是不是結夥一塊摔坑裏,還是覺着這茶樓後的茅房味不錯,打算窩那兒閒聊呢。」
如此的話,普天之下恐也只有他家長姐能面不紅心不跳說出口。聽了長姐的嫌,在一想長姐剛剛所言,兩人面色登時變了。變了面色隨後嘴一癟,楚寧連着「哼哼」兩聲,而一旁的蕭楚瑞,則轉了眼瞥了眸,一副『即便有事又如何』的可氣模樣。
這兩個混小子,別看進屋的時候面上瞧不出異色,可這一趟出門,必然沒幹好事。她人雖在廂房內,沒有離過茶樓,不過所選的廂房也是靠了街市的,外頭吵吵囔囔,聲沸自當傳入耳中。所以街市上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縱使人在屋內,也聽了大概。
明明就是借尿遁上外頭行惡事,這會子倒是裝了一副『萬事不知』的迷茫樣,叫人着氣。
出門談生意,楚寧跟着自當一心為了自己,而這蕭楚瑞。哼,十之**為的就是街坊上剛剛鬧傳的那件事。
越是想,這心裏頭越是積了火,尤其看着他那副『又沒出事』吊兒郎當的混樣,火更難消了。眼刀一橫,怒着火瞪了過去,一眼怒瞪隨後轉了冷笑,蕭楚愔開口說道。
「怎麼?如今可是解氣了?」話剛落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