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數道黑影離空而起,落地之後速速行逃,而在這數道黑影下緊隨着又有一人撕空而至。身如輕燕躍空而起,落地點觸時人已飛出數丈。前一刻現身的幾名黑衣人身法已是極快,然而同後至那人相比,還是遜了一籌。
不過片刻功夫便叫那人追上,長劍在月光下溢泛着滲人的寒光,腳下輕點又是一番借力,長劍切斬,落於後頭的兩人當場魂斷歸西。此人劍法凌厲,出劍必是奪命,許是深知輕功上絕非這人對手,當落於身後的兩人死於那人劍下,前方速逃的六人也停了下來。
逃。
想來是無法從這人劍下離逃,既是絕無逃走的可能,倒不如放手一搏,指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當身後二人命斷劍下,前頭的六人彼此速換眸色。眸色移換瞬明彼此之意,心思剛換下一刻六人全部頓停身形。六柄白晃晃的刀劍橫於胸前,這六人顯然想要殊死一搏。
六人棄了續逃的意思,立於那處持刀面迎,雙方峙立於街道上,肅殺之氣瞬時盤縈。風蕭瑟起,卷襲的風帶着一絲瑟瑟涼意,就在那風卷之時,那持刀的六人按克不住了。提刀列陣,隨後朝着那同樣一襲黑衣的男子衝去。
刀法詭凌,招招直逼命害,六人招式岔分,分別封取那人上下左右四處。四人鎖其進路以及退路,至於另外兩人,則分別直取那人頸部以及胸口兩處命門。這六人配合默契,刀法刁鑽,尤其是眼下棄命一擊,更是帶了取命之勢。
如此圍攻之下,四處皆被鎖封,饒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者面對這等破殺之勢恐也無法力保全身。可是那叫六人圍於正中的男子,卻不顯警慌,甚至刀光都已臨了身,身子仍舊立處那,好似不曾看到那將要貫入胸膛的刀刃。
刀已臨身,眼看着薄刃即將入體,正是刀劍入體的那一刻,那人手中的長劍也動了。沒人瞧清他的劍如何動,又是何時動的,只能瞅見這人腳下一錯往後移退,腰身下壓長劍上挑,在避開鎖封上身的刀刃時,那攻其下路刀刃也被長劍隔擋。擋下直攻下路的刀刃,隨後腕處一旋,劍身如蛇軟纏盤上那人手腕,下一刻只聽一聲慘叫,那攻其下路的人手腕上已多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六人乃合陣,如今一人被他廢了手,合陣自然也就散了,身體下壓避開上身攻勢,在斷了下路那人的筋脈後,這個男子腳下發力,人如輕燕掠水,翻身之時已離五人刀劍鎖封。抽離的那一刻,男子手上的劍也沒閒着,一個劍花剜去,又是兩人倒下。
割喉斷命,一切皆在剎那,不過那片刻的功夫三人已命喪他的劍下,而另外三人顯然沒料到這人如此可怕,看着地下已經不可能再動彈的五名同夥,那三人其中一人厲斥問道。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壞我等好事。」
質詢的話卻未換來那人回應,或許那人不能開口,又或許是沒興趣為這將死之人解疑,那質疑的聲音很快隨着風不知散向何處。待着拂起的風散後,那人的劍再度動了,這一回剩下的三條命也斷在這夜下的街頭。
不過是對茶坊的生意起了疑,故而藉故呆在茶坊想要探清唐掌柜以及他家親侄心裏頭究竟藏了哪些上不得台面的詭事,誰曾想深夜晚歸竟會在路上撞見這樣的事。
八條人命,就那短短一瞬,這八個人便斃命於一人劍下,夜中的月光很柔,可即便如何的柔,眼前這一切全都刻入眼中。倒下的殘屍,僅一人立於當中,染了血的劍順着劍身緩緩淌流,最後匯聚在劍尖,而後一滴一滴淌滴墜落。滴下的血,沒入暗色的夜,不過那隨着散溢而來的血腥味卻不是黑夜所能壓隱的。
眼前的一幕,早已出乎她們所料,因着驚心,所以蕭楚愔和螢草直接愣於那處。愣,因為沒能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愣。可當嗅聞到空氣中滲溢散來的腥味,血腥的刺激下僵愣的兩人瞬間驚回了魂。
眼前的一切清晰刻入眼中,屍橫慘烈,就算是蕭楚愔在定神看後面色都直接驟變,更何況是身邊的螢草。雙眼恐瞪看着面前這一切,當意識到自己撞上了什麼,螢草已克制不住心中恐懼,失聲發出尖叫。
悽厲的尖叫,破了這詭靜的夜,也讓那立於殘屍中的人動了。身形瞬閃,劍氣直衝,那明晃滲寒的劍刃直接朝着她們襲來。
一切不過短短一瞬,當那柄劍直衝她們攻來時,蕭楚愔下意識
第二十五章 驚現慘事